中午的时候沈青蔷一觉醒来,她已经是躺在了景阳宫的床上了,剪秋以及宫内的人也都起来了,唯独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在审讯室的事情,唯独她还记得沈画楼对她说的那些话。
剪秋就在面前伺候着。她望着剪秋问道:昨天夜里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娘娘,昨天晚上我们没有去哪儿呀。剪秋一脸疑惑的望着她回道。
沈青蔷听到剪秋这一句话的时候,眼中都是不能可置信的样子,宫内所有带走的人,回来之后都忘记了昨天晚上她们曾去过暗牢。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还记得?沈青蔷问道。
剪秋看着沈青蔷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非常的憔悴,再听着她醒来之后的胡言乱语,剪秋有些担心。
娘娘,昨天晚上千姬姑娘的庭院那边发生了事情,后来陛下带着千姬姑娘出宫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剪秋在沈青蔷的耳边说完之后,沈青蔷整个人都愣住了,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说庭院出事之后千姬姑娘就随着陛下出宫了?
是的,娘娘。
不可能。那么昨天晚上和苏鼎盛一起送圣旨来的人是谁?沈青蔷望着剪秋使劲儿的摇着头,一脸的迷茫和不相信。
剪秋紧紧的皱眉:娘娘,什么圣旨?
昨天晚上千姬和苏鼎盛一起合谋,把本宫关到了审讯室,你们也被关了进去,难道你忘记了吗?沈青蔷拉着剪秋急切的问道。
可是不管她如何着急,剪秋还是摇摇头说道:娘娘,您想太多了。怎么会没有经过陛下的手就把您关到审讯室呢?您肯定是做噩梦了。
不可能。不可能,本宫记得清清楚楚,许丛呢?他可还记得?让他进来!
听到沈青蔷的喊声,许丛匆忙的跑了进去,俯身说道:奴才叩见娘娘。
起来回话。
是!
本宫问你,昨天晚上发生了何事你可还记得?沈青蔷看着他问道。
许丛望了一眼剪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娘娘,发生何事了,昨夜我们等着庭院那边的消息,结果咱们失手了,千姬那个贱婢什么事情都没有,后来您就让奴才们都去休息了。
沈青蔷听过许丛的回答,她不停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呢喃着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许丛看着她这个样子说道:娘娘,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的确是一场噩梦。噩梦就是本宫还记得昨夜发生的种种事情,而你们却谁也不记得!沈青蔷说完。剪秋问道:娘娘,您说苏大人和千姬姑娘过来传圣旨,不可能的呀,因为千姬姑娘跟着陛下出宫了,而苏大人若是把您带到暗牢去了,现在您不可能还在景阳宫呀!
沈青蔷听着剪秋的话语,陷入了沉思,昨天夜里沈画楼出现了,她还没有死,而千姬却是拿了圣旨来之后就不见了,以及她是怎么回到景阳宫的?她是真的做噩梦了,那些只是一场梦吗?
她沉思着缓缓的从床榻上下来,两个膝盖就像是断了一样的疼痛,她想起昨夜刺入膝盖的银针,若只是梦,为什么身体还是这么疼?
沈青蔷知道她朝这些奴才是问不出结果了,她只能等千姬和东赫回来才会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真的还是梦?
亦或许,都是真的,只是剪秋她们的记忆都被抹去了。
沉默了半晌,沈青蔷望着剪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陛下带着千姬出宫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是的,娘娘,今儿个上午都没有早朝,李钦宣布陛下得了风寒,今日早朝就让诸位大人都回去了。剪秋说完,沈青蔷微微敛眸,李钦没有来找她,铁定是去找周嫤拿主意了。
周妃的决定吗?沈青蔷问道。
回娘娘,今早是李钦去找的周妃,随后在武英殿宣布的陛下得了风寒。剪秋说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毕竟沈青蔷才是皇后,只是这个皇后几乎快被周嫤架空了。
沈青蔷的心中不痛快,但是现在却是没有法子,只能等容娸那边的事情解决。
陆翊他们都安排了人到处找东赫和千姬的下落,谁也不会想到东赫会带着千姬去太子府,毕竟从沈画楼死后,他便再也没有踏足过那儿,就连提都不曾提起。
周嫤还坐在钟粹宫中,却又人送来了一个纸条,只写三个字——太子府!
她微微皱眉,看着这字样,这个纸条,都是遍地都能找到的,那么这个消息是谁给的?
她没有再继续想什么,让徐长生快速的去通知陆翊,去太子府,周嫤也骑着马,奔驰在皇宫长巷子中,一路畅通无阻的去到了闯出宫门口。
而东赫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了,画楼坐在一旁翻着以前的书籍,东赫起身便看到了她静静的坐在那儿的身影,他微微的愣神,恍惚间不记得这是什么年月,也不记得这儿自己是皇上还是太子,他的那一瞬间的恍惚,就像是被什么撞到了心中一般,自顾自的无限蔓延和生长。
画楼似乎是感觉到了东赫的目光,缓缓的抬起头来,可能是坐太久了,她直起来的时候脖颈有些僵硬,顺着她也缓缓的伸起手揉了揉,那动作和沈画楼没有什么不同,东赫的心中有无数的惊涛骇浪翻滚而过。
看到东赫的身影的时候,她柔声说道:你醒了。
她没有说陛下,也没有说名字,只是平平常常的说道:你醒了。
就像曾经的沈画楼一样,她缓缓的合上书,在把书签轻轻的夹在书里,放出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沈画楼对于她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