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荣定高坐在帅位不禁苦笑。原来是这么回事,随手把突厥的战书扔到地上。突厥使者赶忙捡起来说道:天可汗,怒满贺兰山,大漠男儿,定会把他碎尸两万断!
突厥人大举进攻多在秋天战马肥壮之时,要不然就是受了天灾。可是如果为了抢东西绝对不会来五原城,现在突厥阵兵十万,不过是为了一个人!嘿嘿,就是史万岁。按理说突厥不抢汉人就算好的了,哪有汉人抢突厥的道理?可是就有这种活宝,史万岁两个月内单枪骑马在塞外连抢了十几次,杀了不少人,牛羊上千头,他带回来与弟兄们打牙祭的不过几十头。刚开始是和人打赌,人人都说史万岁猛,可就有人激他:你猛!你敢抢突厥嘛?
史万岁说:现在就去!
隆冬季节,突厥大都在漠南放牧,也是就河套地区,出塞几十里史万岁就有不小收获。他的作风倒和突厥相似,见人就杀,才不管男女老少,然后把牛羊射死,一次最多带几头回来。和狼差不多,带不走了全咬死!一回两回,次数太多了。甚至有一回他深入突厥腹地七百余里,就是那次,他杀的二十个人里有个贵族。于是他那写有史万岁三个汉字的箭到了达头可汗手里。
窦荣定暗骂:王八蛋,我说链子军怎么老有肉吃,连本大帅都不孝敬!不过这小子真是把好手,能从突厥手里把羊抢出来,比从狼群里把肉抢出来还难!
窦荣定道:回去告诉你的汗,史万岁明曰自会出战!
使者刚想说话,侍立在旁的四参将哗得把宝刀抽出一半。使者只好抱着羊皮混蛋。
在达头的金帐里,各部将全都哑巴了似的。谁也没想到啊!才煮碗酥油茶的工夫,一个万人队没了。连石拓唝的人头都在墙上挂着。狼神的子孙难道变弱了?不对呀,是汉人变强了!这些年他们还没正正经经赢过。顶多围住一些孤军,还经常付出两倍以上的伤亡!如果再这样下去,只好到遥远的天边寻找新的牧场。
达头可汗抚mo着脸上的刀疤,那也是汉军给他留的纪念。他知道现在攻不下五原,但是史万岁一定要杀,否则突厥凭什么认他作可汗?
达头望着下面的苦瓜脸笑道:谁带孩子们去玩玩?让小鹰去飞吧!
五原军塞里共四军,分别是胡子军(胡人),链子军(犯人),袋子军(盐工),蹄子军(骑兵)。当然窦大帅很讨厌这样的叫法,他的叫法是安远军,宁远军,镇远军,振武军,正是手下四参将的名号。可惜没有人家的叫法银荡,有时候下个命令说,安远军进攻!大家还要想一想谁是安远军。可是他要是说,链子军进攻!那就不用想嗷嗷叫就冲。这样个怪叫法肯定是链子军不不是安远军的军痞最先叫开的,而且八层就是史万岁的主意。因为听说以前史万岁的南征军里就有蹄子军和弦子军(弓箭手)。现在倒好,他的铁甲重骑兵也成蹄子军了。
换了衣服吃过早饭,张海潮杨紫衣开始在城里乱逛。他们早上随链子军冲杀在最前面,很多军士都看见了,不少人点头致敬。不大会儿就找到了袋子军,这些人不下五千,但并不全是盐工,也有不少盐商以及各路镖局的好汉。遇到围城,都要参加作战。所用武器是各军最杂,但是以弓箭最多。盐工们臂力强劲,射出去的箭又准又狠,基本都可以开两石以上的强弓!但盔甲不齐,军纪更差,比起来胡子军,蹄子军才是精兵。可惜两军加起来都不到三千。
张海潮拉住个袋子军的校尉道:军爷,俺是雍县的盐商,不知五原的盐价几何?
那校尉道:十文。
张海潮心道这么便宜十文一斤,关西市价要三十文上下,就是飞云堂吃掉五盐帮后也要二十文才能拿到货。
谁知那校尉又补了句:一斗。
张海潮惊道:军爷说笑吧?那不跟白捡一样?
校尉愣他一眼道:你以为呢?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运回去!
这些盐主要运住河西河东共十几个郡,根本卖不完,但是送往关西的话就远了点,不过如果真是十文一斗也不算什么。
张海潮打听了半天,原来早就有人在往关西运盐了。是个姓李的并州商人,每个月发十车。看来飞云堂要找他好好谈谈心续续旧。
没想到盐货的事这么简单,只要有三五十人押镖,青白盐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到飞云堂盐货行。人手也是现成的,盐帮大把。甚至还可以远销到东都周边各郡。不错不错,张海潮瞧着白花花的盐,越看越像白花花的银子。
城里的警钟又响了,袋子军有二三十个奔上城墙,其它的全钻进墙下面的藏兵洞,张海潮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和杨紫衣一起藏好。工夫不大,外面开始噼哩叭啦下箭雨。史万岁麦铁杖沈飞哥仨还在喝“早茶”理都不理。窦大帅在朝天堡里向外望去,约有三千骑兵绕城飞奔,不断向城里乱射。其实这不是攻城,链子军的叫法是:老鹰带小鸡。每回出征突厥都有很多没打过仗的雏,前面由几个老兵带着,他们靠近汉军乱射一通,根本就是训练,不过是实战训练。
窦大帅抽出令箭道:叫袋子军给我射老鹰!
传令兵接过令箭找袋子将军去了。无奈,用这样无耻的叫法一句话说得明明白白,还很解恨带着股劲。用大帅的叫法要好几句,人家还不一定明白。
袋子军正在藏兵洞里“炖火锅”,就是煮毒箭!一般有两种,一种叫辣锅(拉锅)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