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梦成了梁骏掣的义女,这消息算的上轰动,却算不上什么奇谈,虽然挑动了众多人的神经,却激不起多大的风浪。
没有人会把她真正当成梁家的大小姐,这当中自然也包括梁骏驰。
自那日在生日宴会上闹开之后,梁骏驰算是彻底同大哥闹翻、撕破了脸,先前那一点敷衍的样子现在是一点也摆不出来了。
这也难怪他,先前不管梁骏掣怎么反对,梁骏驰在心里始终是想通过努力来得到大哥的认同的,但梁骏掣此一举,算是彻底斩断了他的这种想法,梁骏驰也就不得不摆正自己的态度。
对于袁梦,他不但没疏远,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好。从早上睁开眼到入睡前的晚安吻,梁骏驰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全都耗在了袁梦身上。
那个时候,他的执拗,顽固的像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只是他的这种坚持,在梁骏掣的眼里根本不堪一击,梁骏驰在正面反击了一周之后,突然从一天的晚餐桌上没了踪影。
在这之前,没有露出任何端倪,也没有对袁梦提过要外出的事。
袁梦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在梁家也待不下去了。梁骏驰悄无声息的离开,100(百分号)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梁骏掣如此强烈的反对都没有任何效果,但他手段了得,这个时候梁骏驰消失,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被梁骏掣“流放”了,有钱人家,想要一天之内将个人漂洋过海送到任何一个国度,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袁梦端坐在沙发上,等着沈蔓青收拾行李。
来的时候,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带更多的东西,倒是进来梁家之后,不管是梁骏驰也好,梁骏掣也好,都给袁梦添置了不少穿的用的。
沈蔓青一一问过哪些需要带走,袁梦摇着头:“除了我自己带来的衣服,什么都不要带。”
虽然可能这些东西,别人也用不着了,但是和梁家的关系闹成这样,多带走一根针线,都像是给自己贴上了可耻的标签。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特意挑了周一的下午。结束了周末的休息,这个时候,梁初雪一定是在片场,梁骏掣也在公司决计抽不开身回家。
沈蔓青先出了趟门,将自己的车子开到梁家门口,才回来接袁梦。
门卫见动静有点大,不像是普通的出门,心里有点明白。但这人却没有做声,毕竟在他们这些下人看来,袁梦引起了梁家两位主人的不合,现在她既然离开,恐怕也正是大老爷的目的,谁会把梁骏掣认她做义女的事情当真?
袁梦在梁家只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回到狭小的公寓楼,短短的日子也积了不少灰尘。沈蔓青用一只口罩挡住了袁梦的口鼻,又打电话叫了个钟点工来,忙活了三两个小时,才算是打扫干净。
忙完了清扫,沈蔓青烧了水,替袁梦洗了澡,让她在干净的床单上躺下,这才掳起袖子考虑晚饭的事。
思索着要找个固定的帮佣,她虽然也能做饭,但会的花样并不多,袁梦因为病中,口味也变得“很刁”,各种营养又都不能缺。
想来想去,沈蔓青站到阳台上给韩澈打了电话,希望让陈嫂再来帮两天忙,等找到合适的人,再将人还回韩家。
韩澈一口答应了,不到一个小时,公寓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沈蔓青打开门一看,韩澈带着陈嫂站在门口,两人手上都提着袋子,想是装着不少的食材。
陈嫂自然是去厨房忙活了,这里沈蔓青还没顾得上给韩澈倒水,韩澈脱了外套,两手插在腰间,两眼望向紧闭的房门。
“她是不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梁骏驰那个混蛋呢?就这么让她走了?”
韩澈的气愤是真的,沈蔓青想如果韩澈只是个不相干或者关系较好的朋友,她也能同仇敌忾的将梁骏驰狠骂一番。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梁骏驰?
沈蔓青冷笑一声,嘴角勾起的弧度里净是不屑和鄙夷:“他混蛋?那现在站在我眼前的韩总你,又是什么东西?”
韩澈狭长的眼中尽显错愕,尴尬的站在原地,垂下眼,古铜色的脸上肌肉僵硬的抽动着。
和沈蔓青认识二十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质问加冷硬的口吻对自己说话,他却也没有觉得不妥,像是被人击中了痛处,宽阔的肩膀垮了下去,从来傲然挺立的脊椎骨也弯了几分。
沈蔓青自然读懂了他眼里的痛楚,但他不说,她又怎么能理解他究竟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如此残忍的对待袁梦?
到底是几十年的朋友,沈蔓青拉住韩澈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询问,言语急切:“你到底为了什么啊?你们一个两个都口口声声的说要守护她,可是到了现在,她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为什么……都不在她身边?”
韩澈咬紧了牙关,脸颊两侧的肌肉紧绷着随着关节的活动一闪一闪。
“骏驰会回来的,他和我不一样……”
沈蔓青气急,一把甩开韩澈的胳膊,怒道:“别提骏驰,你明明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你!她这里……”
沈蔓青湿了眼眶指指脑袋,又摸摸心口,继续说到:“还有这里,装的全都是你!一直都是你!”
一袭再简单不过的实话,让韩澈迅速红了眼眶。他听的明白,也深感欣慰,失了记忆的真真,还是在重逢的时候,选择了爱上他!
这甜蜜的忧伤,在他心上划开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