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是那么淡然温和的语气,可是在人们听来,却有着一股无形的凌然之气!
差距,这便是差距!
萧天齐直觉燕瑾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虽然燕瑾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他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不可能会错!这股敌意不是因为自己对他手下突然施手,也不是因为自己违逆他的规矩碰了他的衣袖,而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的自己不可知的因素!
可是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这敌意未免来得太过牵强了。
而且,他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出手,让自己这个一国储君很是下不来台!
萧天齐微眯着眼睛,眸光略显阴鸷的盯着燕瑾,扯过碧瑶手中的绢帕在自己的嘴唇上狠狠的抹了抹,然后扔在地上,一脚踏了上去,冷冷的道:“安王殿下好身手,不过你似乎忘记这是南越的地盘!”
“呵!”燕瑾望着萧天齐的脸半晌,忽地笑了,这一笑,风华绝代,犹似在这夜幕降临中乍然出现的一道璀璨亮光,直晃花了无数少女的眼。这无数少女中,自然包括碧瑶公主萧凝烟。她痴痴的睨着燕瑾,完全忘记了刚刚燕瑾对自己哥哥出手之时的心生怨怼。
“萧太子,瑾此时踏足的是南越的地盘没错。”燕瑾笑过后,语气依旧淡然,“你伤瑾手下在先,罔顾瑾之规矩在后,这便是你作为南越储君的待客之道吗?你父皇南岳皇帝都对瑾礼让三分,好吃好喝的待着,你却如此盛气凌人,似乎很不将南岳皇帝放在眼里啊!”
他的话让萧天齐大惊失色,一时间竟然语塞。
同样是皇子,刚刚他的确是被燕瑾身上高出自己一截的气质给压得乱了分寸而对他的手下出手,想要给他个下马威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后又有意想要破一破他“不得近身三尺”的规矩,仗着是在南越的地盘,自己好歹是南越的储君,他定不会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所以才会堂而皇之的攀上去……
哪知他当真是半分面子也不给自己!
这也罢了,如今一出口竟然扣给自己这么大个帽子,若是传进父皇耳中,那是可大可小的!
而且他的话,让他想起白日里在柱国大将军府时,那废物司徒函也曾抓住他的语误,一番话说得咄咄逼人。对比起来,这二人得理不饶人的举动以及说话时淡然的语气还真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不知为何,单单想到这一点,萧天齐心里便突然生起一丝烦躁来。
燕瑾见萧天齐变了脸色,也不再相逼,是非对错自有人评说,况且萧天齐今儿并未讨得什么好!
“咱们进去吧。”燕瑾对轻歌道了一句便转身朝如意赌坊走去。
“是,主子。”轻歌因为刚刚被萧天齐突然袭击而没有防备,隐隐有些自责。
作为主子的贴身护卫,怎能如此轻易的让人袭击成功?这警觉性是越来越差了!是以,他心中已是打定主意呆会回去要自罚一番。
他们身后,人们的视线随着那一袭雪色的身影移动着。
那身姿挺立的少年分明缺了半截衣袖,却风华依旧,浟湙潋滟,一点不显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