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闻言后还未怎样,绿竹却已经急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到:“回禀夫人,着都是家姐心中执念所致,现如今我也不做隐瞒了,家姐这几年来对将军一直有…一直有倾慕之情,求夫人看在家姐还请夫人成全家姐的这一番心意。”
一旁的绿竹见此也跟着跪下,对阮秋说:“是啊是啊,夫人,你就成全了我家大姐姐吧,要不然,我怕大姐姐再去做出其他不好的事。”
整个正房鸦雀无声,候在一旁的一众侍女皆是一副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
许久不见屋内有动静,绿萝察觉到气氛不对,偷偷抬起头来就看到阮秋正满面喜色的看向她的身后。
她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去,却发现沈瑜正一脸阴沉的盯着她们。
阮秋起身走上,前去问道:“将军怎的在这会回来了,可曾用过晚饭?”
沈瑜面色渐缓,温和的看着阮秋说:“我在营中用过晚饭了。”
“沈七说府中有事,我便回来了。”沈瑜看向跪在地上的袁家姐妹二人说:“袁校尉掌管军令不力,明日行两百军棍,袁绿兰夜闯军营重地,本应当场处死,不过因其是女子,将交给锦州知州处理,是生是死,一切交由知州大人处理,此事已定,你们无需再说,早早回家去吧。”
阮秋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却发觉这姐妹二人的反应着实奇怪,绿萝闻言后满面的不敢置信,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中含混不清的喊着:“求将军发发慈悲,求夫人发发慈悲,两百军棍会打死人的,我不要爹爹死,我不要爹爹死…”
而一向沉着冷静的阮竹闻言后却是脸色煞白,下唇被咬出血丝,眼中却无任何的心痛的痕迹,相反的,她的眼中是满满的决然同某种解脱的轻松。
阮秋看着这两姐妹截然不同的表现,突然觉得心中一颤,背后无端端地有些发凉。
不过一瞬,绿竹便将头垂下,同绿萝一道磕着头。
沈瑜不耐烦见到此等情形,只。”
待的绿竹绿萝姐妹二人被几个婆子半扶半抱的送出府去,阮秋见沈瑜面色不渝,便不再提起刚才之事,问道:“将军今夜可要歇在府中?还是…还是要回去军营?”
沈瑜抬手替她将鬓间的几缕发丝抿好,“军中今日因了袁校尉之事人心惶惶,我需得回去…袁绿兰我已遣人送去知州府衙,若是袁家人还要来寻你求情,你便说你是做不了主的,叫他们来寻我便可。”
阮秋笑了笑,见沈瑜眼神温和的看着她,又想到他自城外军营赶来皆是为了替她解围,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了,走上前去轻轻将头靠在沈瑜胸前冰冷的铠甲上,“将军在军营了要千万照顾好自己,我前几日寻了绣娘学做衣服,绣娘教我将棉花塞入衣中,再过几日,我便可为将军做出一套棉衣了,到时候将军可要记得将它穿在盔甲下面,莫要受了凉…”
沈瑜低下头,见小姑娘软软的依靠着自己,口中轻轻呢喃着,看着她发尾处露出的那一段洁白的脖颈,不由得心中一热,胸口处被慢慢充实,每次归家,都有一个这样软糯的小姑娘等着自己,像是将他心中自他母亲忘后便缺失的那一块填补,不由得抬起手,第一次那么用力将阮秋紧紧的锁在他的怀中。
待的沈瑜走了,阮秋开口,将躲在屋中各个角落中装死的侍女们唤醒。
“去,给我将沈七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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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两姐妹此时正一前一后的走在锦州城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绿竹面无表情走在前方,步伐快而凌乱,绿萝却是哭哭啼啼的跟在她的身后,满面的绝望与伤心,走的酸痛的腿脚也在微微发抖,叫她不由得越走越慢。
方才将军府的人分明替她们叫好了马车,却被二姐姐给委婉拒绝了,这才叫她们二人不得不步行归家,而将军府同袁家,一个建在聚集了城中权贵的北城,而另一个却不过是在城中寻常百姓的南边,绿萝对姐姐十分不解,不晓得为何她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得走路。
这不解渐渐地变成了不满,绿萝忍着痛疾步向前,拽住绿竹问道“二姐姐,父亲和姐姐出事了,你难道都不伤心吗?”
绿竹甩开被攥的深疼的胳膊,冷笑道:“伤心?伤心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们两个哭一哭,他们就不会出事了?我们即便是伤心的要死了,将军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绿萝想了想,将心中不满通通怨在了别人身上,闷声道:“夫人也真的是,为何就不肯替我们求求情呢,明明在来锦州的路上,咱们还曾以姐妹相称,如今她见死不救,算个什么姐妹!”
“呵,夫人是谁,她叫你一声妹妹,你以为你便真的是她的妹妹了?还替我们求情,拜咱们那个一心想做将军夫人的大姐所赐,她不恨我们怕是已经仁至义尽了吧。”绿竹冷笑道。
绿萝闻言后满面不解:“那二姐姐你为什么要偷军令给大姐姐,若是你不去偷军令…若是…现在才不会变成这样。”
说到最后,绿萝已是哽咽出声,“二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好,你是我们家中最聪明的人,就连郭先生也说过二姐姐你…”
“闭嘴!”绿竹一巴掌甩过去,双眼通红的盯着捂着脸满面错愕的绿萝说:“不要提他!”
绿萝捂着发痛的脸颊,怔愣的看着绿竹,口中喃喃道:“姐姐,姐姐你…从未打过我。”
绿竹抿起唇,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