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沈福海在那说要去县城,在一旁兴致勃勃玩着羊拐骨的沈巧慧就凑了过来:“爹要去县城?我想要时兴的头花来戴。”
女孩子到底是女孩子,爱娇爱美的,即便是张氏与吕氏给做了不少的头花来,还是天欢喜地的想要新的。
“成。”沈福海刮了刮她的鼻子,满脸宠溺的笑容,更是答应的十分干脆。
他就这一个女儿,自然得娇惯着养才成。
“再给你带些梨条果脯干的,可好?”沈福海笑道。
“好,谢谢爹。”沈巧慧欢欢喜喜的道了谢,片刻后却又歪了歪脑袋:“爹去县城里头,记得给娘和二伯娘带些猪油膏来,我瞧着娘和二伯娘成天做针线活,手都粗了呢。”
“好好好,你这个鬼灵精。”沈福海是越发的爱怜,答应的更是越发干脆。
“都说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这话当真是一点不错,小小年纪就知道惦记着孝顺娘亲了呢。”吕氏夸赞沈巧慧起来。
“不光孝顺娘,还孝顺大伯娘呢。”张氏转头对沈福海道:“回来路上的时候路过镇上,记得去药铺子里头给娘将那贴腿的膏药带回来,这两天就要用完了,多带上一些,免得过年不好出门去拿。”
“嗯,我记得,放心吧。”沈福海点头。
“你们两个都有贴心小棉袄,我呢到是比你们有福气,有两个贴心小棉袄呢。”杨氏看向吕氏与张氏这两个既贴心又孝顺,挑不出半分错处的儿媳妇,那满脸的笑容,溢出来了大半。
众人闻言,皆是会心一笑。
一家子顿时其乐融融的转头开始聊旁的事情,早已将方才对于战争的恐惧,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也是难免的,毕竟对于寻常农户来了,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过都是虚话罢了,过好眼前的小日子,保证温饱,保证整个家庭过的和和美美的,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但此时的秦铭晟可不是如此想。
突夏频频骚扰,占据边关村庄,拉长战线,大有蚕食领土的意思,若是这样听之任之,往后必定酿成大祸,现如今边关已经开始小范围的发动了战争,但因为长年太平,戍守边关的将士不多,若是大范围开战,对方穷凶极恶,必定是一场恶战,且并无太多胜算。
且战争之下,劳民伤财,对于整个国家而言,可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更何况是一场事关大国威严的战争。
秦铭晟因此,频频召见朝中重臣,商议此事。
卢少业便在被召见的其中。
而其余之人,不是重臣便是老臣,与卢少业同在殿上,讨论此事时,可谓是口沫横飞。
其实说来说去,无外乎就是打还是和的问题。
若是打,自然彰显大国威严,眼中揉不得半分的沙子,往后其他小国及部族,在有此心时必定掂量一番,不敢轻易来犯。
而打的缺点,便是秦铭晟担忧的那般,劳民伤财。毕竟泱泱大国,原本是平安富足,打起来必定是民不聊生,而对于突夏来说,年年受灾,无论是打了还是败了,都不会比受灾更惨,但只要打起来的话,便能掠夺钱财,保持生计,面对穷凶极恶之徒,只怕是不能保证一定能胜。
而若是不打的话,给突夏一些钱粮救济,安抚了事,对于大国来说,不曾有多少的损失,但若是这样一来,其他小国小部的纷纷效仿,往后岂非是无法安生,都将这里当成了一块大肥肉?
现如今众人分析现状如此,可谓是打与不打的,各有利弊,也因为如此,争执不休。
且支持打仗的与支持谈和直接分成两派,两方互不相让,在这尚阳宫的大殿上头,吵闹不已。
这让秦铭晟头疼不已,只拿手揉太阳穴。
召集群臣,无外乎就是要拿出来一个主意,最终决定是打还是和,可这下倒好,争执不下,反倒是越说越多,也越发让人拿不下主意。
头疼许久的秦铭晟,看卢少业只站在那里,既不与旁人讨论,也不上奏意见,就这样默默的站在那里,顿时来了兴致:“卢侍郎,对此事,你有何见解。”
“回皇上。”卢少业拱手:“微臣不懂边事,本不该妄议,只是微臣从前外出查案之时,曾经看到过两个村子,因为开垦荒地的问题,引起争议,两个村子因此争斗不断。”
“而其中一个村子,因为年轻后生较少,总担忧失了架势,索性从镇长其他不相干的村子里头请来了不少人,为自己村子壮势,以免被对方藐视。”
“卢侍郎的意思是……”秦铭晟微微低头。
“打与不打,边关距离京都遥遥千里,哪怕驿站快马加鞭送了战报回来,只怕也是两三天之后,皇上再给与批复,又是几日,一来一往,便是六七日的功夫,如此只怕延误战况。”
“到是不如,此时向边关增兵,输送粮草,以备不时之需,更起威慑之意,便是让突夏那帮乌合之众瞧上一瞧,咱们并不畏惧打仗,更是随时可以打仗,如此突夏但凡做事,必定会心中掂量些许。”
“若是突夏前来和谈,那咱们便是拥有了谈价钱的筹码,于名声上更无任何损失,反而会威名远扬,震慑其余边疆部族,而若是突夏执意如此,那便是足以说明其狼子野心,那咱们到是也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到时候真是打上一仗,也是势在必行。”
秦铭晟闻言点头:“卢侍郎所言有理,调兵遣将,的确是一步要走的棋。”
说这话的时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