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二点多的时候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克拉克因为要加班所以早早地赶回了大都会, 留下芙蕾雅一个人在客厅吃阿尔弗雷德专门为她加做的夜宵。老管家贴心地在这些巧克力布朗尼上多刷了一层乳脂软糖,里面的坚果也用蜜渍过, 边上还配了果酱,整个庄园除了她没人能面不改色地吃完一块还回味无穷。
大熊已经在小窝里打着呼噜睡得四肢趴开。
芙蕾雅吃完了所有甜点,电视里播放的节目一开始还能让她咯咯发笑,没过多久主持人的讲话就像催眠曲一样让人昏昏沉沉。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靠着沙发背睡过去的,当布鲁斯终于带着达米安从蝙蝠洞走进客厅时,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蝙蝠侠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 他只脱掉了自己的面甲,湿漉漉的头发在寒冬里冒着热气。
“我不该让你等我,”似乎有些歉然,布鲁斯开口道,“今天晚上企鹅人手下的一处窝点在和其他几个黑/帮势力争抢地盘的过程中暴露, 我们及时赶到, 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政府部门似乎秘密关押了一个特殊的实验体, 用来研究新式武器。”
“知道是什么人吗?”芙蕾雅迷迷糊糊地问。
“资料上的标注是b类,上一个被分在b类的个体是佐德。”布鲁斯说。
芙蕾雅立刻清醒了。
“外星人?”她问,“政府关押了一个外星人做实验?”
“恐怕是的。”布鲁斯皱眉, “这事应该被列入联盟成立后的首要工作之一。”
芙蕾雅赞同地点头。
空气里有一种铁锈般的气味。
“达米安,你受伤了。”她转头查看,确定地说,准备起身去拿医疗箱。
“小事。”达米安自己满不在乎,似乎一个多小时前这里被捅的一刀就像吃饭喝水那么寻常, “等会我上楼包扎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我说过很多次,不要放松警惕,不要光顾着挑衅你的对手。”布鲁斯冷酷地说,“希望这仁慈的一刀能让你记住教训,不,也许是我错了,希望这一刀能让你保持头脑清醒至少十天半月。”
“布鲁斯,”芙蕾雅惊叫,“看在老天的份上,他还是个孩子。”
她走到中岛冲了一杯热可可,达米安掌心冰凉。“喝掉,我来给你包扎,然后去睡。”
“他十八岁了。”布鲁斯说,“如果不严肃对待,谁知道以后会在哪个角落——”
他没有说下去。
“老头!我能听到!”与此同时刚喝了一口热可可的达米安叫道。
芙蕾雅从自己前天放在茶几下面的药箱里往外拿纱布,战衣在她的手下像布匹一样分开,露出了下面还在冒血的刀口。
“所以你们管这叫小伤。”她拔开消毒药水的盖子,用干净的毛巾浸湿了从边上开始擦拭,“我本可以和你一起巡逻,或者至少在遇到棘手的情形时帮忙。”
“哥谭是我的。”布鲁斯缓缓地说,“谢谢你的好意。”
芙蕾雅在心底叹了口气。
处理好伤势,达米安向她道谢后就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阿尔弗雷德收掉了马克杯,他神色间没有意外,更没有试着劝说,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你......”芙蕾雅刚想开口。
“太晚了,你应该去休息。”布鲁斯看看钟表,打断了她。
“你让我等你,布鲁斯,我情愿现在看到让我等了一个晚上的缘由。”芙蕾雅板着脸。
布鲁斯犹豫了片刻,才短促地点了点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凝重从他眼中褪去了稍许,从深邃的海底泛起一种少见的浅色。
“我给你做了点东西。”布鲁斯的蓝眼睛闪烁着,几乎带着点男孩式的得意,“觉得你会用得上。”
“什么?”芙蕾雅问,不过直到她跟着对方走到蝙蝠洞中,都没有得到回答。
蝙蝠洞里静悄悄一片,昏暗的灯光洒在冷色调的器械上,投下恐怖的阴影。这冷冰冰的工作室本该使人抗拒,但芙蕾雅环顾四周,却感到一股像羽毛般浮动的暖意。
与上次下来相比,蝙蝠洞的角落多了一个巨大的柜子,它被分成许多格,最左边的长柜里现在正挂着一套红蓝相间的制服。
布鲁斯留意到了她的视线,挖苦道:“超人,总是那么天真,轻信,才让卢瑟一次一次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芙蕾雅瞥了眼制服下放得整整齐齐的小红靴,打定主意不接话。但她脸上的笑意还是冒犯了黑暗骑士。
哥谭守护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工作台边按下按钮。一个玻璃柜从地下升起,冰冷的雾气在其中环绕。
在白色的气旋中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
“我刚做好没多久。”他打开展柜,从挑高的支架上取下了一片半脸面具。
面具通体金色,薄如蝉翼,隐隐还能看出上面奇异的纹路。它的边缘被做成羽翼模样,每一片羽毛都雕刻得极其精致。
“真美。”芙蕾雅不禁脱口而出,她伸手碰了碰冰冷光滑的羽毛,“但是我——”
“虽然看起来脆弱,但它的材质其实很坚固,”布鲁斯打断了她的谦词,“用来作面甲绰绰有余。”
他在做赠予,却语速飞快,宛如命令。
芙蕾雅微笑了一下。
“我相信它的耐用。”她顺从地说,没有再做争辩,而是岔开了话题,“它上面的纹路有点像字符。”
布鲁斯似乎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