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和几人进了房间,就让楼里的伙计又加班加点的做了一桌菜,然后让人搬来了七八坛酒。
待一切打理妥当,先前还温婉冷静的赵锦绣忽如扈三娘附体,衣衫一敞,豪气的拍打桌案:“你们……一个个的,无非就是想报那日的醉酒之仇。今天我给你们机会,酒在这里,有本事就冲我来呀!”
最后那一声吼,气贯如虹。
听得司马煜和玉如意皆是一怔,心说,这个丫头胆还挺大的。这么一娇滴滴的大姑娘,竟要挑衅他们三个成天浸淫于美酒美色里的大老爷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连刘止的眉头也挑了起来,带着三分厉色和七分不确定的看着她。
“怎么?怂了?要是认怂现在就走,以后就别再来打扰我做生意。”
“嘿,你这丫头……”
司马煜恼了,暗骂这丫头说话不知死活。
“拿碗来!”
刘止冷不丁的一声应答,弄得其他两人不由一愣。
“闻怀兄你这是……”
“既然要喝,那就痛快一点。杯子碍事,不如碗好。”
“……”
玉如意和司马煜同时哑口无言,看到已经在疯狂边缘的二人,他们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
这一晚……
摘星楼的某个厢房里,时不时传来划拳摇骰以及噼里啪啦的摔碗声。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到了凌晨左右……
直到某人不胜酒力,“砰——”一声栽倒在了桌上。嘴里却还不停嘟囔着:“喝,我要死喝死你们……满……满上……”
“喂,醒醒……”
“赵姑娘,你没事吧?”
玉如意和司马煜看情况不妙,二人上前相继询问。
赵锦绣却紧闭着眼睛,俏脸酡红的打嗝傻笑:“不……不用……不用管我,……继……继续,七……七个六……”
“闻怀兄,她好像醉了。”
不是好像,而是百分之百醉了。
“能不醉嘛,我们三灌她一个,她又不是很能喝。”玉如意觉得这次挺没意思的,三个大男人把一姑娘灌倒,传出去还要不要面子了?
刘止并没有像那二人般露出丁点怜惜之色,反而带着讽意道:“这丫头上次不是很厉害吗?”
司马煜也点头赞同:“是啊,上次的骰子她就像能看得穿一样,怎么玩怎么中,这回是邪了。猜的全是反的,落差也太大了。”
找回主场的刘止顿时得意道:“那是因为本王上次不会,这回本王回去苦练多日,她不是对手倒也正常。”
“可我和玉兄也没练过啊,怎么她连我们也玩不过了?”
这话把刘止噎了一噎,缓了好半晌才道:“一定是上次她戏耍我们太狠,我想这回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所以运气总是偏向你们这一边。”
司马煜觉得这个解释合理,不由暗喜的点了点头。
“大仇终于得报,夜也深了,闻怀兄,我们回了吧。”玉如意觉得今日也喝得差不多了,浑身困意来袭,此刻只想找一安静之地休息。
刘止却看着桌上那个已经喝趴的娇俏的人儿久久不曾回神,额前汗湿的青丝紧紧贴着脸颊,微翘的细长羽睫,像极了两把可爱的小刷子。嘟起的粉嫩红唇,犹如那待绽的美丽花蕾。不曾想到这丫头平常看着不怎么起眼,喝了酒的样子却相当娇憨,没了清醒时的精明世故,倒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艳丽。
当初刘止曾不止一次想过,待他抓到了这个丫头要怎么处置发落,然后让她长长记性,戏弄他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然而在今天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这些徘徊了许久的想法却统统消失不见。最后还莫明其妙的被这丫头牵着鼻子走,现在看她饮醉,他连趁机发作的机会都无。
不过,她那么狡诈,要这么轻易放过她,他还是有点不甘。
“来人啊。”
门外候着的伙计连忙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被满屋的酒味呛了个满鼻也不敢吱声,直到看见自己的东家已经不省人事的倒在桌上,他才担忧的皱了皱眉。也不敢上去去询问情况,更不敢报官,只因东家说过,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要当作没有看见,不能声张,也不能反抗。可见这几位爷的身家背景,不是他们能惹的。
“取笔墨来。”
都这个时候了,要什么纸笔?那小伙计虽然疑惑,但还是听着吩咐照做。
“闻怀兄,你还要干嘛?”
“是啊,难道酒意上头,还要赋诗一首不成?”
刘止冷哼着从桌上站了起来,有些摇晃的走到赵锦绣的跟前,阔袖一挥,就伸手揪了揪她小巧漂亮的鼻子:“这丫头上次把你我害得出了大糗,她以为喝醉了就会没事?殊不知本王还没有消气。”
“闻怀兄她都喝成这样了,你还要如何?”玉如意一脸同情的看向昏睡中的赵锦绣,不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惨况。
司马煜也有些担心道:“难不成你还要杀了她?”虽然这个女人有罪,她胆大妄为,不仅戏弄他们,还欺骗他们,可总归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是就这样被杀了,实在冤枉。再者,她跟木槿还是好姐妹,要是木槿知道她死了,一定会很伤心难过吧。
正想劝说刘止不能这般冲动,谁知对方却咬着牙关气难消道:“杀她未免也太便宜他她了,本王要慢慢折磨她。”
既然不会杀她,那司马煜也就放心了。至于对方要怎么去折磨,他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