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女子身着紫裙,青丝披散,仅用一条绿色的发带相系。白皙的脸上不施半点脂粉,肌肤呈现出好看的淡粉。
她的眉眼算不上艳丽,看人时却流光溢彩,水波潋滟。
窗棂前的烛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周身像是闪烁了一层淡淡的柔光,洁白的玉颈泛着醉人的红晕,挺翘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不经意就会给人一种山峦叠起浮想翩翩的感觉。
几丝发丝垂落,映着她的俏丽,莫明多了几分娇憨慵懒,这样的她……无疑是让人移不开眼的。
“原来也不难看嘛。”
赵锦绣朝司马煜瞪了一眼道:“谁说我难看了。”
“那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为什么整天要把自己打扮成男人模样,莫非……有什么特殊嗜好?”
说着,他警惕的朝木槿看了一眼,眼里闪过几分担忧。
“你才有特殊嗜好,听说你爹是朝里重官,像你这样的官二代,更应该严于律己,以身作则不是?天天往青楼里跑,成何体统。”
“你……”
“哈哈哈,司马兄,这次你可真是遇到对手了。”玉如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
司马煜咬咬牙,在吃了一记瘪后,只能故作大度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们继续喝。”
赵锦绣也懒得理他,就近位置坐下。
一低头发现裙子有些长,想到是木槿借给自己的,赵锦绣又不好将它弄脏,于是就将裙摆提了起来,将它搁置到了膝盖处。反正小腿处穿了长袜,露出来也看不到什么,反而还很凉快。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刘止竟不知说什么好,仰起下巴轻咳了几声,也不知是在掩饰什么。
“闻怀,你醉了?”
“怎么可能?本王的酒量何时这般不堪一击?”
“那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许是有些热吧。”
女装一篇揭过,众人继续行起了酒令。
他们个个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每次倒霉的都是赵锦绣,玩下去就成了赵锦绣的个人辛酸史。
心有不甘的赵锦绣觉得再这么下去一定会被他们玩死,便提议换个玩法。
“什么玩法?”
“摇骰子,这个靠的是绝对的运气和智力,不需要别的,很公平的。”
文麟有心帮她,便道:“可是我们不会。”
“我教你们,很快上手,除非个别脑子太笨的。”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脑笨,便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赵锦绣命人将骰子拿来以后,便分化好的交了在场每一个人,然后讲起了规则,又做了几次试例,发现这几人的确都很聪明,很多道理一点就知,还能融会贯通。
在试玩的期间,有颗骰子滚到了桌子下,赵锦绣在捡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双云纹金丝钩线银色长靴,这靴子穿在谁的脚上她不知道,但她却清楚的记得,她昨天就是被这双脚的主人勾倒在了地上,打翻了矮案,使得酒水浇湿了司马煜的衣襟,气得那货当场没拿着四十米的大刀追着她砍。
“怎么?本王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刘止见真锦绣从桌底钻出来后就一直盯着他看,据他多年的经验所得,那种眼神并不是普通少女对他应有的崇拜和钦慕,而是一种暗含杀机,又藏暗玄机的古怪。
“王爷多虑了,我只是在想,如果王爷一会输了,民女若对你罚酒算不算是以下犯上?”
“赵姑娘,你想多了,酒桌无君臣。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要的就是文麟这句话。
“那行,我们开始吧。”
一翻“噼里啪啦——”的骰声响起,屋内的每一个人开始如临大敌的盯着对方。
这是一种全新的玩法,在场除了赵锦绣以外,其它人都处于适应当中,难免有几分紧张。可就是因为紧张,使得游戏更有趣味性了。
“六个六。”
赵锦绣话落,往顺时针下去就是刘止。但见他眉头紧锁的看了一下自己筛盅摇出来的数子,思忖了片刻喊出了八个一。
不待玉如意续接,赵锦绣就大喊一声开。
筛盅在揭开那一刹,她一个也没有。再数数其它五个人,一共也就只有七个一,恬巧少了一个,刘止败下阵来,饮酒时颇有几分不甘的意味。
才第一轮就输了,真是出师不利。
赵锦绣赢了第一把后,后面的节奏仿若在开挂一般,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主场。
毕竟这也是她拿手的游戏,众人也不能如何。
只是沉迷于游戏里不可自拔的他们,却没有发现,赵锦绣这次的玩法,是十分有针对性的。
对于别人可能还好,一到这个刘止,她抓住机会就要让他开骰,刘止输的次数多了,也来了脾气。毕竟他堂堂大渊的九王爷,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便开始无理由的反扑,岂料赵锦绣玩这个太狡猾了,大概能猜到对方的心思,所以在报数的时候时而真心,时而说谎,这让刘止完全拿捏不准。
几轮下来,没有报着仇不说,自己倒被灌了一壶又一壶。
“再来……十三个四。”
“开。王爷,你瞧瞧,又少一个。”
“喝,喝喝!”
六人沉溺与罚酒游戏,竟不知不觉的忘了时辰。
转眼就到三更,一向以酒圣自称的九王爷刘止终于败下阵来。摇摇欲坠的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就捧住前面的玉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满地的黄白之物,充满了呛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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