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家与卢家的事情,陈宓知道得不多,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也只是付之一笑罢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解试要发榜了。
一大早余中余贯邵材邵刚便齐聚陈宓的院子里,要陈宓跟着一起去,陈宓倒也有想法去看看,毕竟作为一个后代人,范进中举的课文也是读过的,倒是想去看看这宋朝有没有范进。
不过,陈宓对自身安全的防护却是十分的注重的,吩咐秦大步以及檀家兄弟都跟着,以免有特殊的情况发生。
余中开玩笑道:“静安带上了他们,若是有人要来榜下捉婿,可就近不了你的身了,这有可能要错失良缘的。”
陈宓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才要保护好自己啊,若是我被抢了,玉容岂不是要悲痛欲绝,还有我哥也是有主了的,产生误会倒是没有什么,就怕耽误了人家女孩子的前程,让人白忙活一场,那就不好了。”
大家都哄然大笑起来。
话虽如此,但大家都颇为兴致勃勃,尤其是余中余贯这几个没有主的,当然他们是因为即将发布的解试结果而兴奋还是因为有可能发生的榜下捉婿而兴奋,那就不太清楚了,但他们却都穿着鲜丽,比平时多了几分颜色,恐怕也有别的心思吧。
众人坐着马车出发,三四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到了东华门外车辆变得更多起来,尤其是到了御街,这是往南熏门方向,也就是国子监的方向而去的必经之路,更是挤满了马车,也有骑了马的,但明显是开始堵车了,大家也只好耐着性子,好在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提前出发了,即便是堵堵也总是能到的。
陈定从今天早上起来就有些不太对劲,与平日少了几分淡定,看起来颇为紧张,尤其是上了马车之后,低着头,嘴巴里念念有词。
“哥,怎么了?”
陈宓有些好笑。
陈定看了陈宓一眼道:“你别打扰我,我在背课文呢。”
陈宓笑道:“哥你别骗我,你这分明是紧张了。”
陈定叹了一口气道:“科举艰难,哪里有不紧张的,爹……他考了一辈子都没有能够考过,我这心里也是虚啊。”
陈宓笑道:“这哪里能比,爹他就在乡里读书,有没有没有名师教诲,有没有见识,基础都未必牢固,咱们是老师教出来,两年的时间悉心教诲,老师也评价你,说你的基础比我还要扎实得多,你若是解试过不去,就没有多少人能够过了。”
陈定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希望如你所说,你呢,有没有把握,怎么看你一点也不紧张?”
陈宓笑了笑道:“也没有什么好紧张的,考得上固然好,但考不上,也没有什么,等个几年再考便是了,咱们家又不是以前的家境了,咱们有足够的钱财与时间,慢慢来便是。”
陈定露出笑容道:“你说的也是,不过老师对咱们还是有期待的,而且你也有大抱负,没有这科举身份却是不好做事,所以,最好还是能够考上,这样你也有更多的时间做事情嘛。”
陈宓点点头道:“嗯,不过只要咱们兄弟有一人能够考上便可以了,哥你若是考上了进士,无论是在京城为官也好,到地方为官也罢,我都可以为你做出一些政绩来,让你快速地升迁,只要哥你上去了,一样可以做事情的,无非便是你在前面,我在后面的问题罢了。”
陈定却是不同意:“你却是不要这般想,你比我聪明很多,一定能够考上的,而且,站在前面做事与在幕后做事,能够做的事情是不同的,而且……”
陈定认真地看着陈宓,轻声道:“娘最看重的还是你,你若是不能中举,娘在天之灵会不甘心的。”
陈宓有些沉默,一会之后点点头,笑了笑道:“嗯,我会努力的。”
兄弟两个都沉默了下来,车轮辚辚声与外面的人声融汇到了一起,不用看都知道外面热闹到了极致。
只要一直在前行,路再远再堵,总也能抵达目的地的。
马车被拦在了外面,国子监地方不小,但近日来的人太多了,学子们、学子们的家人、还有一些露出饥饿眼神的家丁们——这些是榜下捉婿的主力军。
“一会听我号令,看到有年轻的、榜单出来后欣喜若狂的、气质颇好的,都统统给我捆好扔车上去,家里女孩子多,只要是有潜力的,都不怕多!”
陈宓走过一帮人面前,那帮家丁有人在训话,那人看着一脸的横肉,唾沫横飞地说着,陈宓听到他说得话之后忍不住好笑,朝他看了一眼。
那横肉满脸的人看到陈宓看他,牛眼一瞪,便要呵斥陈宓,但呵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眼睛却是先亮起来,他拿手指着陈宓道:“都看好了,想这样的小子,气质过人,气定神闲,一看就是非凡之辈,就逮这样的!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那些家丁们一个个眼睛发亮盯着陈宓。
陈宓感觉浑身发亮,檀希图一个健步跨到陈宓的前头去,露出腰上悬挂的单刀,那满脸横肉的人眉头一皱道:“这位兄弟,我们乃是榜下捉婿,虽说是捉,实则还是你情我愿而已,绝没有强迫的意思,贵少爷可有婚配,若没有婚配,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成就一桩姻缘?”
檀希图笑道:“我家二郎已经有婚约了,就不劳各位了,一会看着点。”
那满脸横肉的人闻言笑了起来:“好,有婚配的我们也懒得动手,反正都是白忙活一场,反而误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