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八的态度一直如此,但天耀知道他只是性格使然,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其实早就当成了自己人。
轻轻挠了挠头,“嘿嘿,八哥见笑了。”
即便今天没有老八出现,天耀也有信心可以安然脱险,不过这个人情他还是要承的。
“无论怎么说,还是要多谢八哥及时出现。”
听到天耀这么说,老八激动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叔父很看重你,你要知道自重,别没事就去跟鬼子瞎砰,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这些已经表示了足够的关心。
“知道了,八哥,以后我会注意的,今天不太方便,我改日再去拜会叔父。”
说完,天耀便下了车。
老八也没多说,几辆车扬长而去。
今晚的动静太大了,老八舍命相救,他自然不能再多有拖累。
然而这个时候如果回旅店,也难免会引起怀疑。
此刻依然没法确定日本人接下来会怎么做,所以他们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而杜月笙的办公室,俨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
翌日清晨,一缕和煦的阳光照进屋内,洋洋洒洒地铺在了席地而卧的特战队员身上。
天耀侧卧在沙发上,刚刚合眼没多久。
之前的夜里他一直十分警惕,生怕鬼子的部队找上来。
还好没了决策者的队伍,命令的上行下达并不顺畅,估计他们需要请示上级官员,然而昨天夜里是很难有回复的。
这时,门锁突然清脆地响动了一下,天耀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
一众特战队员也跟着翻身坐起,仿佛睡梦中他们也在全面戒备。
房门打开一条缝,杜月笙缓步走了进来。
自从他把钥匙交给天耀之后,每天都是第一个来到办公室。
今天亦是如此,只不过看到天耀等人之后,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天先生,昨晚……”他没有多说,用问询地目光看着天耀。
天耀点点头,无声胜有声。
杜月笙轻轻叹了口气。
昨晚的动静太大了,而且又是连续发生,虽然日租界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行动,但也闹得满城风雨。
今天一早,新闻就报了出来,大标题便是《日租界再遭洗劫,上一次的所谓演戏恐有内幕》。
人们对这种话题实在是太感兴趣了,老百姓现在恨不得日本鬼子多出点事,好赶快滚出上海。
所以报纸几乎是被“洗劫一空”。
杜月笙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耀。
因为在此刻的上海,除了他们这些人,没人敢做这样的事。
可这次的事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他还是问了一句。
“天先生,我知道你们胆子大,可这次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连续折了两次面子,就算把上海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人的。”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天耀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天耀心想,这还只是传出来的消息而已,如果你知道日军的最高长官也被我杀了,会不会马上安排车把我们送走呢。
不过他也知道,杜月笙能够在上海这么吃的开,就是各方面都吃得开,而现在还没到要跟日本人撕破脸的时候,他自然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所以特战队员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没有被杜月笙直接交出去,说明他还有着国人的底线。
天耀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历史也没有写错。
抛开其他的不谈,杜月笙是个值得一交的人。
想到这里,天耀立刻开口道,“放心,杜先生,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今天我们就离开,不过临行前还希望你能帮我们一个忙。”
杜月笙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这么说,弄得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对方有求,让他觉得能帮上忙,心里还舒服些。
“天先生尽管开口,我绝对不推辞。”
天耀也不犹豫,直接开口道,“我一会要出去一阵,这些兄弟暂且留在此处,再叨扰片刻,还要劳烦杜先生为我们准备一辆卡车,供我们离开之用。”
杜月笙静静听着,还在等待天耀所谓的“帮忙”,没想到对方却就此没了声音。
他一脸诧异,“只是这些?”
天耀点点头,“是的,卡车是我们买的,我会付钱给你。”
杜月笙顿时皱起眉头,一脸不悦,“天先生何处此言,你我虽然接触时日不多,但是彼此之间却是真心相待,难道连朋友都不算么?”
天耀摆摆手,“非也,我自然是把杜先生当成朋友的。”
“既然如此,朋友之间为何非要有买卖一说,能与你相交,已经是我杜某人的运气,如果能够帮你承担一二,可算是福气,你非但没有什么想让我帮忙的,只一辆卡车还要如此,真是太瞧不起我了。”
见杜月笙真的有些生气了,倒也不是天耀的本意,他只是不想亏欠什么。
“杜先生想多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推辞了,先行谢过。”
听到对方这么说,杜月笙面色少缓,其实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看看对方是否对自己依旧是那么生分。
“天先生放心,只要有我杜月笙在,众位兄弟就不会有一丁点的危险。”
听到他这么承诺,天耀倒也安心。
他现在只想去再见见司徒美堂,这位老人也算是为自己**不少的心,上海短期内不能再呆了,总要跟他有个交代。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