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门边的位置,已经有一滩不成形的血迹,看上去还没有干涸,很明显时间过得并不长。秦笙的手机就掉在一边,屏幕上已经裂成了像蛛网一样的痕迹。手机却还是顽强地“活”着,这会儿一点亮就显示的在通话中,然后刷的一下黑了屏。
卡斯特一路上都没有挂断电话,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听到了有人惊呼一声匆匆离开的声音,又听到另一个人上楼后同样吓得大叫出声的动静。虽然不知道前一个人是谁,但后一个他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那是秦笙的那位堂姐。
在这一刻,他十分感谢那位曾经让他十分厌恶的堂姐的存在。如果她也和前一个人一样离开,秦笙就……
他听到了秦琅一边安慰秦笙一边检查她的身体状态的声音,听到她们离开房间的动静。那时候秦笙好像已经痛得快失去知觉了,除了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根本没有说话的声音。
所以,也没来得及顾及电话里的他。
这会儿,卡斯特只知道秦琅一定是带着秦笙去医院了,但是去了哪家医院,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而且,他也没有秦琅的联系方式,这会儿秦笙的手机也彻底报废了。
“是最近的一家,还是之前习惯去的那家……”
卡斯特想要掏出手机联网查一下最近一家医院在哪儿。
毕竟,秦笙经常去做产检的那家医院离这儿可不近,不过是因为那边的服务项目更好,所以秦父秦母才提前帮她预约好了一系列的服务,包括生产和产后康复。
按照计划,再过几天秦笙就该住进去静静地等着生产的时候到来了,谁知道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意外呢?
想到秦笙之前在电话里的痛呼,卡斯特的手一抖,手机差点儿就要掉下去。
他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着,一张本来就很白皙的脸,此时是苍白地没有一点儿颜色,眼角也已经急得微微发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吸血鬼。
就在卡斯特正在搜索框里颤抖着手输入字母的时候,楼下突然有了动静。
是她们回来了吗?
卡斯特赶紧出门,就看到了走进来的秦大伯。
“卡斯特?你怎么来了,”秦大伯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突然看到卡斯特从楼上的房间冲出来,脸上的表情还那么难看,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这样子……笙笙要生了吗?”
他连忙就要上楼帮忙。
卡斯特却飞快地下来了,一把抓住了秦大伯的手臂:“快,快打电话给秦琅!笙笙出事了!”
秦大伯听得云里雾里,赶紧安慰道:“你先说明白怎么回事,笙笙要生产的话,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啊,小琅不是在家吗?她之前还让我回来,说有事跟我商量呢。”
卡斯特直接说道:“有人把笙笙推倒了,房间里还有血。秦琅送她去了医院,但我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家医院,你快给秦琅打电话!”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什么语气和称呼,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恨不得帮着秦大伯掏出手机拨出去。
秦大伯一听,顿时也被吓得一个激灵。
就秦笙那大得异常的肚子,被人推倒之后……
他赶紧从包里找出了手机。
另一边,秦琅已经载着秦笙到了医院。
停车场距离上面还有一段距离,她又不能把秦笙放在这儿再去叫人帮忙,只能咬着牙自己上了,绷得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整个人就跟水洗了似的,浑身都是汗和血。
秦笙这会儿大概是痛得麻木了,总算是稍微恢复了一点儿神智,见到秦琅这个样子,眼里有些发热,不由得说了一声:“谢谢你,姐……”
这还是从她将秦老爷子气得住院之后,第一次听到秦笙叫她姐。
以前秦琅觉得好像没什么可在乎的,后来跟秦笙和好,虽然能和平相处,却也没有姐妹之间的和谐亲热,她也觉得无所谓。
但现在,看到秦笙惨白着一张脸叫出“姐”,秦琅却突然眼睛一红,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她应该看着点儿俞徽的!
她明知道,现在的俞徽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俞家大小姐了,也不是那个虽然端着架子,但为人处世其实很重礼仪,对小辈们其实也真心疼爱的妈妈了。
明知道俞徽如今陷入到了某种执着疯狂的地步,就好像她当初一样,她为什么要放着俞徽在客厅里,自己去上厕所呢?
秦琅愧疚得不行,声音都哽咽了起来:“笙笙,你放心,会好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从两人见面之后,一直都是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秦笙,秦琅,同样的姓氏,中间却隔着很遥远的距离。
现在,终于有了姐妹之间的感觉了。
如果可以的话,秦琅情愿不要这次机会,她看着秦笙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呼吸之间都带着一股血腥味儿。
如果不是还要撑着进医院,秦琅现在估计都要害怕地跪下去了。
好在医院的停车场里走不了多久就有直达楼上的电梯。
刚一出电梯,见她们两人身上血迹斑斑的样子,就有护士急急忙忙地推了推车赶过来,让她把秦笙放了上去。
“卡……卡斯特……”秦笙扭过头,艰难地对着秦琅说道。
她这会儿脑子里比之前清醒了一些,一下子就想到了摔倒前还在通电话的卡斯特。万一他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秦琅一看她这样子,顿时就明白了,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