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听到沈司岸的话,呆滞的“啊”了声,以惊疑又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恶作剧成功,唇角绽出得意的坏笑,在问到舒清因去哪儿了后,手插着裤兜懒懒地说了声“谢谢”,随即也不管佣人如何石化,径直往她说的地方去找人了。
佣人说的是,舒清因和徐琳女士平常在老宅没事做,都喜欢去二楼的书房待着。
那是舒博阳先生的旧处,先生去世多年,书房仍旧保留在那儿,每周都有人定期打扫。
沈司岸踩上红木楼梯,正巧碰上徐琳女士要下楼梯。
“沈总?”
“小姑姑在上面吗?”
“在,她心情不太好,沈总还是别去打扰她了,”徐琳女士侧头睨了眼楼上,“这丫头心情不好的时候跟刺猬似的,谁来扎谁。”
这形容到还挺精准的,沈司岸微微笑了,“看来徐董被扎过很多回了?”
徐琳女士叹气,“她脾气像我,也只有她爸爸能压得住她。”
沈司岸对舒清因的父亲实在好奇。
该是什么样的丈夫和父亲,才能让舒清因和她妈这样念念不忘。
在舒清因口中,她父亲应当是个极其温柔的男人,温柔到连舒清因这种公主脾气的女人,都能放在手心里无限包容和宠爱。
他自认对女人的容忍度很高,但有时舒清因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他甚至想报个心灵禅修班去修习修习。
“之前听小姑姑说过,她爸爸似乎很爱她。”
徐琳女士有些讶异的挑起眉,“她跟你说过?那你们俩倒是真的挺合得来的,她和俊珩也不常说关于她爸爸的事。”
她没和宋俊珩说过啊。
沈司岸心间处那隐隐的喜悦又不自觉冒了出头,唇边浮起笑意。
“只可惜人走了,”徐琳女士苦笑,语气有些飘浮,似在感叹着什么,“我和她也不太亲,有时候我知道对她的某些安排,可能于她而言不是最好的,但我又没法像她爸爸那样心平气和的跟她坐下来好好说,我也没有她爸爸那样的能力,可以将她好好地护在掌心里,为她遮风挡雨。”
沈司岸眼睫低垂,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这个母亲当的委实失败,等以后去见她爸爸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没保护好她。”
沈司岸怔了一瞬,笑着说:“徐董怎么想到这么远的以后去了。”
徐琳女士低声说:“不远了,时间这东西眨眼就过,我这几十年也好像就是睡了一觉,”她说完又觉得过于悲观,忙抬起头冲他笑了笑,“你还年轻,我说的话都离你远得很,你就当听个耳旁风。清因就在楼上书房,她要是冲你发脾气,你多担待担待,别跟她置气,我下去替她和她那些长辈们道个歉。”
明明刚刚反驳得那样激烈,不过片刻却又要下楼道歉。
或许她刚刚的冲动,真的仅仅是不想自己的女儿被那样议论。
“徐董不用道歉,”沈司岸眸光清浅,“你去道歉,反而显得你做错了似的。”
“可是……”
“雅林广场的项目是你和小姑姑争取来的,”沈司岸说,“我是看在你们的面子才这么爽快的答应签约,作为恒浚的功臣,调子高些都是应该的。”
徐琳女士抿唇,神情有些动容。
“沈总,你既然愿意叫清因一声小姑姑,应该不介意我叫你名字吧?”
沈司岸轻笑,“当然。”
“司岸,如果你早来一年,”徐琳女士悠长着语气说,“但凡你早来一年,那就好了。”
沈司岸嗓音低醇,慨叹说:“现在也不晚啊。”
徐琳女士微讶,摆手,“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你上去吧,我下楼喝口茶。”
她绕过沈司岸下了楼,却又没有及时离开,反倒躲在了楼梯横梁下,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琳女士现在懒得去和客厅里的那些老头周旋,直接给晋绍宁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传来,“徐琳?”
“你和沈司岸接触过吗?”
这个问题让晋绍宁默了会儿,随即说:“接触过,但不多,项目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清因和他在谈。”
“我不是在说项目,”徐琳女士叹气,“我是说他这个人。”
“之前有看过他的资料,”晋绍宁又没说话了,似乎在翻找资料,“典型的财阀继承人,学历和家世无可挑剔,港大金融硕士毕业后直接入职柏林地产香港总部,念书的时候不□□分,虽然成绩好但很喜欢闹事,不过成为继承人候选之后,就一门心思扎进了工作里,他在董事会全票通过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他和清因的情况有些像,但又不太像,他只比清因大两岁,但工作处世方面要比清因成熟很多。”
徐琳女士礼貌的没有打断男人的话,等人说完了后才抚着额头说:“我问的是性格,人品,不是他的学习和工作经历。”
“性格?比较纨绔,工作之外有些散漫,人品不好判断,资料上面没说,”晋绍宁补充,“没有犯罪经历,应该没问题。”
“……”
晋绍宁见她不说话,反倒问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和清因他爸爸不太像。”
“……他们像吗?”
就连晋绍宁这个没见过本人的都知道,沈司岸跟舒博阳的性格绝对南辕北辙,八竿子打不着边。
“那他和清因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徐琳女士满腹疑问:“清因是除了他爸爸,别的男人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