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带着两个搬运工兄弟围了上来,那两个人身材高大,平时干的都是些卸货装货的力气活,所以常年日晒皮肤黝黑,胳膊比普通人粗壮一圈,手臂鼓起来全是肌肉,几乎要对晓峰动手。
都知道赵二狗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此刻嚣张的气焰让路人避之不及,而晓峰却不怕他。
“我好心跟你说道理,你要想用其他的手段来解决问题,既然你这样的态度,那我也不客气了。”
反正活着也瘸过一条腿了,还怕个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晓峰继续理直气壮道:“我打听好了,你车上那一批品质不错的萝卜白菜,是马大婶未经我同意在我地里摘的,今天当着全村人的面,哪怕你开着大货车从我身上压过去,我都要把你拦下来。”
说话的声音很响亮,震动了远近,不明所以的村民们被吸引过来。
驻足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众目睽睽之下,纵使赵二狗再蛮横凶恶,也不敢明摆着把晓峰怎么样。
玩阴的他倒是很会,正面打人被拘留几天的亏他已经吃过不少。
尽管如此,赵二狗依然气势汹汹,手指使着暗劲戳在晓峰胸口上,挑衅地道:“我货车上有一批萝卜白菜确实是马大姐卖给我的,你现在非要说是你的,这不就是找事的吗,难道你一批菜想吃我两批的钱,你怎么比我还黑?”
赵二狗手指上的暗劲很猛,如石子砸在晓峰的胸口一般沉闷,感受到了那股劲儿,晓峰却挺直了身躯,继续硬顶着:“我告诉你,不要上来就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两分钱了,我只想你搞清楚这一批蔬菜怎么来的,既然你刚刚也说了是马大婶卖给你的,那就让她出来当面对质。”
晓峰和赵二狗都是一个村里的,刚才那个老农夫当起和事佬,劝道:“年轻人都消消气,一人少说一句,你们把马幺妹叫来,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慌什么,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赵二狗把那老人吼了一遍,掏开腰包,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竟然感觉手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
晓峰穿的是西服,手机习惯放在胸口的内包里,他的手指戳在上面,反而因为用力过度,把自己给戳伤了。
马大婶接到赵二狗的电话,骑着三轮车从家里赶到了村口,看向晓峰时,忽然充满了敌意。
她在电话里面听得很清楚,晓峰回来发现他们没经同意就去地里摘了他家的蔬菜,嚷嚷着要他们卸货。
但是又能怎样?
这一批品质好的萝卜白菜被她低价收购再卖到市区,几乎翻了十倍的利润!
想破坏已经倒手的买卖,不现实!
马大婶想好了怎么开口,停稳三轮车,冷着脸对晓峰批评道:“前一天我去你家收账,是你点头承认用白菜萝卜抵账的,没想到你这小子还在后院藏了一亩地的农作物,怎么的,想欠钱不还自己拿去卖了当私房钱用?你也太不讲良心了吧!”
“马大婶,我一直都很尊重你,请你说话之前先想清楚,我家欠你钱是没错,但是我承诺过继续用蔬菜抵账吗?你未经本人的允许,私自去我家地里摘蔬菜,这叫什么,这叫偷,这叫强盗行为!”
“你这种做法,往小了说,违背道德,往大了说,是要坐牢的!”
“你……你……”
马大婶被晓峰的话急得咬牙切齿,却又气得接不上话,只能干跺脚。
“那你说,你差我那么多钱,我现在急需要钱,你说咋办?”
马大婶冷峻的脸朝向旁边,沉默了几秒,仿佛在等着晓峰主动服软求情。
“我看别那么多废话了,欠钱不还的人还有理由了,这批蔬菜就是抵账用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想赎货就拿出钱来,拿不出滚一边儿去。”
“跟他妈的煞笔似的,浪费老子时间!”
早就不耐烦的赵二狗毫无征兆的推了一把晓峰,如果不是反应够快,晓峰铁定会摔一跤。
马大婶看见晓峰的窘状,高兴得很,仗着赵二狗的威风,鄙夷道:“早点还清我的钱,这是为你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
听见这番话,晓峰竟然忍不住有点想笑,对方义正言辞的态度,好像自己才是代表正义的一方。
强买强卖的行为是这些道上人做生意的老套路了,讲道理?不存在的。
晓峰的一双手,悄悄伸进了衣服兜。
“臭沙比,我还以为多大的本事,敢在老子面前嚷嚷,原来是个怂包!”
见晓峰不敢说话了,赵二狗更加嚣张的骂骂咧咧了几句,直径走向货车驾驶位,拉开车门上车,准备带着满货车的蔬菜回市区。
刚刚爬上车,还没来得及关车门,突然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脑袋上。
回头一看,红彤彤的钞票零零散散洒落在空中。
“狗东西,谁让你走的,推了人连一句道歉都不会说就想走,你爹妈这么教你的?”晓峰如鬼魅一般不动声色到了他跟前,从兜里掏出一万整的现金,狠狠砸在了赵二狗的脸上。
赵二狗看见晓峰,正要发怒。
突然“啪”地一声,又是一万块砸在他脸上,清脆响亮。
“我草你……”
赵二狗最后那个“妈”字还没有讲出来,又是“啪”的一声,一叠钞票砸过去,堵住了他的嘴,整张脸被钞票扇到扭曲变形。
“你们不是要我拿钱吗?想要我还钱就好好说!”晓峰的眼中充满了怒火。
马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