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杨娘子的来历,苏兮托黄雀去打听。
然而奇怪的是,宫中鸟雀都说没见这样一个人,三年前,根本没有杨氏女入宫。
这就更奇怪了,苏兮甚至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杨家古怪,这个杨娘子更奇怪,一个年龄和来去都成谜的女郎,怎么会一直无人注意?”
温言想起听到的杨娘子的声音,确实是个年轻的小娘子啊。
“不是无人注意,怕是有人刻意隐瞒,或者用了什么方法,只有那几个人可以注意到。”
比如宫女,比如杨家人。
“照叶草?”
温言突然问道。
“照叶草?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浮月楼二楼的房间里有一片原野,上头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其中一种便是照叶草。
照叶草一株三叶一花,晒干后研磨成粉佩戴在身上,可以隐匿踪迹,即便人在闹市中穿过,也可以让那些见过自己的人转瞬忘记。
杨娘子这样不就是如此?
至于她到底为何长生不老,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你发现没有,加上照叶草,杨家已经有两样出自浮月楼的东西了,这是巧合吗?”
温言所想也是苏兮所忧,已经两样了,是巧合吗?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但那大多都是巧合,有迹可循的巧合。
杨家的却是查无音讯。
“着实没想到,这次比之前的更加棘手,莲花锁和照叶草,这两样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苏兮着实想不通,一个杨氏,想求什么?家族兴旺?
温言不说话了,他能想到的苏兮也能想到,只是他有些担忧,眼见着离最后成人礼越来越近,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或许可以再找杨校尉问问。”之前杨校尉可没提起过杨娘子的事,但杨娘子显然是认得杨校尉,且两人关系不错。
苏兮点点头,叫了雀儿妖给杨校尉传话。
不过一个多时辰后,杨校尉就来了,身上穿着执勤时的甲胄,似乎十分匆忙。
见到苏兮的第一句话便是问是否有了结果。
苏兮摇头,“有些事要再问问你。”
如上次一般,苏兮将人请进了宅子里,在莲花池畔的亭子中对坐。
苏兮道:“杨校尉可否记得一个年岁约莫十五六七的杨氏娘子,大约三年前还曾入过宫。”
对于第二个问题苏兮其实不怎么抱希望,三年前杨校尉和他阿娘都在外,对于杨家的事情能知道多少。
没想到的是杨校尉竟然点头了,“十七娘是祖父最小的女儿,今年刚巧十五六岁,我和阿娘被赶出来的时候她还小,之后许多年我没回去过,倒是不常见,不过听我阿娘说起过,三年前她确实被送入宫中,但后来不知何故离宫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杨校尉知道的就这么多,关于十七娘的事情大多数杨家人都没什么印象,因为自十七娘出生后,就极少在人前走动,连他认识十七娘也是无意之中的事情。
那时候杨校尉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不少的十七娘竟是自己的姑姑,觉得她说话老成持重,不像是个年轻的小娘子。
后来从阿娘那里知道,十七娘是杨家的珍宝,不可在她面前放肆。
“到如今我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是杨家的珍宝,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杨校尉的疑惑苏兮没有,不过她不打算把这些告诉杨校尉,取走了星辰之力他就只是一个凡人,不用为这些忧心。
“成为珍宝自然有她成为珍宝的理由,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苏兮顿了顿,“我见过她,她很关心你。”
“小姑姑不在意我是否恭敬,也不在意我是否在杨家有用,她一直很照顾我们母子,阿娘比我更感激她。”
那些年在外,小姑姑帮了不少忙,虽然那时候她不大。
想到这里,杨校尉忍不住蹙眉,他怎么记不清当时的小姑姑到底多大了。
“怎么了?”苏兮问了句。
杨校尉迟疑了片刻如实说道:“我似乎不大记得当年的小姑姑究竟是多大年纪,似乎我记忆里除了三年前的她,其余印象都十分模糊。”
苏兮哦了一声,心道果然有星辰之力在身,连照叶草的功效都能抵消一部分,旁人一星半点都不记得,他却还有模糊的印象。
“还能多大,无非比现在小一些。”苏兮漫不经心地说完,又问了几个关于杨娘子的事情。
杨校尉把自己能记得的都说给苏兮听,当说起杨家可否有人善画,杨校尉想了许久,然后摇摇头,“杨家虽然不算太过凋敝,人才也是有的,但大多数并不善画。”
他说那些人的程度最多也就是在家自己赏玩赏玩,若要拿出门去,怕是要丢人现眼了。
可杨家偏院里挂着的那幅人皮画却画工极好,将上头的东西画得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
“怎么?苏娘子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杨校尉心里有疑问,不过他知道轻重缓急,所以一直先紧着苏兮的问题回答。
如今见苏兮没什么问题了,他才张嘴问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突然问起小姑姑,又为什么问起画工?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查到了这个,就顺嘴问一问。”苏兮不大想同杨校尉说这个,她知道以杨校尉的性子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她连敷衍都十分敷衍。
杨校尉确实没继续追问,他一直记得自己的目的,那只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