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保家仙
就听嗵的一声,木板碎裂,招待所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摔在了招待所的外面,这一下,茅氐用了全力,摔出来之后脑袋嗡嗡直响,可是那屠二娘已经在屋里抓狂,茅氐使劲站了起来,也不管东南西北了,瞄准了一方向便冲了出去。
这一路,茅氐就觉着自己在跟阎王爷赛跑,一路上,风嗖嗖的吹进耳朵里,树枝杂草石头不断的划破茅氐的皮肤,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血液在不停的往外流,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是他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天已经亮了,在通往宜昌的马路旁边,一片树林子里一个浑身破烂不堪,血迹斑斑的人缓缓醒悟了过来。
茅氐竟然逃出来了,而且他没有因为失血过多死亡,虽然意识还是很混乱,但是令人称奇的是,他身上的伤口居然已经结疤了。
茅氐醒来之后,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已经痊愈,不由得大喜。
“老子又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娘的,狗日的黑店,等老子回来的时候,要是不把你的店拆了老子跟你姓!”
就这样,茅氐踏上了回家的路,这一路可谓是非常坎坷,在宜昌内就有好几次被红卫兵抓到,差点就进了劳改所,上火车时也是偷偷摸摸的进的货仓。
一路上茅氐凭着货仓里的货物坚持了下来,等火车到了武汉,茅氐悄悄地下车,此时他已经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胡子拉碴不说,蓬头垢面,衣服也都是破洞。
在他偷偷上开往郑州的火车时,被车站的警卫员发现,茅氐是追着火车上的车,为了不被撵下去,他愣是在最后一节货厢的一个木箱子里憋了下来。
当火车到达石家庄的时候正好是夜里,茅氐下火车后,摸黑朝着长川市前行。
长川市并不大,其实只算得上是一个小县城,正好在山西和河北的交界处。
半路上,茅氐搭了一个毛驴车,驾车的老汉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见茅氐可怜,便载了他一道。
当茅氐回到长川市的时候,距离离开古封村已经十天,在离开的时候李老曾用草药将胖子和徐盈盈泡在大缸里,草药都是毒谷里的,对于抑制毒性发作很有效果,故而才给茅氐争取了回家的时间。
茅氐的家就在长川市的古通街上,站在家门口的那一刹那,茅氐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往下落。
他们家类似于北京的四合院,有正房和东西厢房,大门朝南,看着被风雨洗礼的木门,朱红油漆已经片片脱落,大门的门环被铁链锁住了,还上了封条,一阵萧索之意顿时在茅氐的心里蔓延开来。
大门进不去那就只能跳墙,当茅氐进到院子里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被雷击了一下。
院子里杂草丛生,很多家具都被打烂之后扔在院中,院子里的大槐树只剩下一些干枯的枝丫,遍地的枯叶似乎是在诉说一段悲伤的故事。
看了看破损的窗户,风吹在镂空的窗户上传出一阵呼啸的声音,东厢房的门在拍打,茅氐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红卫兵来抄家的时候茅氐并不在,当时只有茅布胤一个人在家,红卫兵直接抓了他爷爷,然后便开始像土匪一样的打砸。
秋风萧瑟,吹的茅氐瑟瑟发抖,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窗户纸被风吹的直响,曾经温暖的房间此刻只有一席冷炕,一个孤单的身影,寂寞孤寥。
夜深人静,茅氐也步入了梦乡,长途跋涉这么久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他这一觉竟然还做梦了。
梦里他还是这幅破破烂烂的样子,可家里却是当初爷爷在的时候的模样,院子里干净利落,窗户上贴着红色的窗花,槐树也正值茂密。
茅氐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看着熟悉的院子心头一阵暖意,可是有一点很奇怪,大槐树下有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茶具,似乎有一个人坐在摇椅上喝茶。
景象非常模糊,茅氐好奇的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摇椅之上还真是一个人,只不过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这人长得很矮,看上去似乎只有茅氐一半高,是个男人,长的有些尖嘴猴腮,长着两捋胡须,头顶上有一个发髻。
这是人?茅氐心里嘀咕了一下,哪有这么怪异的人?长的就像老鼠一样。
就在这时,摇椅上的那人居然开口说话了。
“臭小子!我跟你说我是人了吗?”
忽然传来的声音把茅氐惊了一跳,立马戒备的看向了摇椅上的人。
“你是谁?”茅氐问道。
那人的眼睛非常小,就好像一颗豆子一样,看的茅氐心里发怵。
“不错,出去之后长大了不少”
茅氐闻言一愣,看了一眼这个人,又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道“这不是我的梦吗?”
那人大笑道“你醒来不就回到现实了?”
就在这时,那人忽然消失,茅氐正要寻找,就觉着屁股上被狠狠拍了一巴掌。
回到现实,茅氐嗷了一声坐起,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小子!看你还敢不敢说我!”
突然出现的人声吓得茅氐一激灵,抬头一看,发现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茅氐看着眼熟,仔细一想不由得咋舌。
“你!你不是在我的梦里吗?”
房间的正中央,此刻一个一米左右的人站立,这人身穿一身黄衣,面黄肌瘦,脸又尖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