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声音让初春整个人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刚才和她打电话说睡不着的男人此时此刻就站在她的眼前。
而且还是一副找她算账的样子。
“你,你怎么来了。”初春无意识地往后面退了几步,“你飞来的吗。”
“嗯。”
“?”
敢情这人是把她当傻子哄吗。
初春环顾四周,看到谢宴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初步推断他可能刚开始就来这里等她了,只不过电话里有板有眼地骗人。
亏她还信了。
想到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她的心虚程度难免更深一些,也不在意他骗不骗的问题,“下次来接我的时候最好提前和我说一声嘛,不然我要是有什么事不来这边的话你不就接了个空吗。”
“你有什么事?”
“万一要是有同事聚会呢。”
“要是有的话你不就在电话里告知我了吗。”
“这倒也是。”
初春似懂非懂地点头。
虽然看到他是意外的高兴,但这种一声不吭的行为总让人提心吊胆的,她没做坏事却有一种被人监督的感觉,比如刚才,她也就在电话里逗逗他,要是碰面的话自己指不定被他收拾成什么样。
正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婚前他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以后绝对不会让她掉眼泪的,然而婚后原形毕露,床上那点事不动情地哭出来终归少了点味,有次更是理所当然地夸她抽咽的声音让人欲罢不能,她那把嗓子像是浸过江南细雨,婉转动听。
平日里西装革履正儿八经的,衬衫一脱qín_shòu都比他像个人。
小媳妇头一低,谢宴就猜着她在想什么,走过去离得近一点,“手给我。”
初春抬眸,有些不解:“嗯?”
出声的时候手已经被他接过去牵起来。
男人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距离很近,随着前行的动作衣料间发出碰撞的静电声。
离停车位置不过百米,这么点的距离,他倒好意思来牵她的手一起走过去。
初春不禁觉得好笑,加快脚步和他肩并肩,“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
“你真的挺想我的。”
谢宴没应她这话,拧开车门,看着人进去后,慢悠悠丢下一句:“想你也没用,有的时候电话都不接。”
“那不是偶尔忙的时候嘛。”她狡辩,等他坐到旁边上又继续解释,“大部分情况我都是接了的而且第一时间回给你,我,我还是……”
“还是什么。”
“很爱你的。”
这一句她说的声音有些小,但不妨碍谢宴听得清清楚楚,薄唇挽起笑意,“怎么爱的?”
“……这个,怎么说?哪有人问这么详细的。”
“开个带我名字的包子店吗?”他一顿,“看来你确实挺爱我的,事事都想着我。”
“……”
现在的男人,真是太不好糊弄了。
初春忽地抱住他的胳膊不放开,一句话没说但眼睛一闪一闪的。
谢宴垂眸看她,“又怎么了?”
“什么叫做又怎么了,为什么你现在说话对我这么不耐烦?”
“……没有吧。”
“呵,还带了个吧字,果然,男人总是对唾手可得的东西不珍惜,这才结婚多久就暴露本性了。”
谢宴沉默。
想了想他刚才的语气和话都没太多的意思,不知道小媳妇是如何理解成不耐烦的意思。
如此一来局面反转,本来占上风的谢宴已经沦落为一个结婚没多久就对新婚妻子不耐烦的渣夫,原因是在问话的时候多了一个“又”字。
车子划破夜色不急不慌地行驶,而车上的人也在有条不紊地控诉着对方的罪行。
虽然结婚以后谢宴不像之前那样油盐不进半天吭不出一句话来,然两人之间主要还是初春的话比较多,哪怕是吵架她也愿意说话给他听,好似要把前些年的声音都给弥补回来。
“我刚才只是有点累想趴在你肩膀上休息下,你却那样对我。”初春煞有介事地问道,“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可以做回来。”
“?你说什么?”
谢宴没有原封不动地复述,替换掉两个字的同时声调也加重许多,“那就做回来。”
“……”
男人话音落下不久后,他们的车子不知道停在什么地方,周遭无人连路灯的距离都拉开得很远,夜色深得万物寂静成一片,车厢里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初春明显感知到旁边的男人呼吸比之前不知道沉多少倍,然而再看他脸色又全然没有动容。
“我觉得吧。”她清咳了声,试图弥补刚才给自己埋下的坑,“爱其实不会消失……”
扭头去看旁边的男人,彼此视线默然碰上,初春甚至他每次这样看她意味着什么,再看周围的景色,心里已经有一点点的底,却还是试探问道:“你干嘛。”
“把爱做回来。”
“?我不要。”
“乖。”他轻笑着哄,“去后面。”
是她自己说爱会消失的。
所以他现在也很配合。
结婚以来他们一直中规中矩,没在外面玩过,初春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体验,但根据经验只觉压力扑面而来,纵使车厢空间大也不方便折腾,况且她在家里就感觉累的不行,在外面岂不是腰酸背痛。
思索之间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谢宴将她抱出来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语气怜惜地问:“你想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