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
山洞传来呜咽的风声,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近山上的野兽总是往山下跑,很少有这种情况,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村落。”
“对啊,最近真是天降异象,山上的野兽居然罕见地跑下山。”
“昨天刘大家的羊被吃了,羊圈破了,刘大带人去山上找,太可怕了,一地狼藉全是野兽尸体。”
“山上不太平,连野兽都被撕咬撕碎,这说明有比野兽更可怕的存在。”
“一定要小心。”
……
奉天,皇城。
“陛下,臣有本要奏。”
“陛下,江南粮仓亏空,各地官员以今年天灾人祸为由,上缴国库的粮草比往年锐减了三分之一,需严查。”
有官员在朝堂提出江南粮草一事。
“冯晖,江南之地的粮草之事一直都是你来操办,朕十足的信任你,这件事如何解释?”萧君泽冷眸看着江南粮草节度,声音威胁。
冯晖惊慌跪地,脸色苍白。“陛下,天灾人祸,今年的江南粮草减半。”
“是吗?为何朕收到的,不是这样的消息?”萧君泽猛地拍了下龙椅。“江南摘星台的百姓与朕一心,他们说今年虽然天灾连连,但都没有影响粮草收成,有些地方甚至增产,但百姓却被剥削的民不聊生,家破人亡!”
冯晖惊愕的看着萧君泽,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说天高皇帝远,萧君泽也无法深入调查。
“剥削百姓增加赋税,是哪个官员说的?”萧君泽起身,怒意浓郁的吓人。
朝堂之上,所有官员都战战兢兢,与粮草有关的全都沉默不敢说话。
生怕殃及自己。
“我奉天朝堂养了一窝蛇鼠!竟将我奉天百姓压榨出来的粮食,送到了敌军口中,此事天理不容,天诛地灭!该当诛九族,处以极刑,永绝后患!”木怀臣沉声开口,上前跪地。“陛下,臣已查清,有人私相授受,将粮草运往边城之地,私自倒卖!”
萧君泽的脸色暗沉到了极致。
“嘭!”一声,几个官员颤抖着双腿摔在了地上。
很显然,他们都参与了其中。
“贪官污吏,取之不尽杀之不竭,此乃奉天的悲哀。”萧君泽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吃着我奉天的皇粮,享受着百姓的供奉,家人在奉天受到庇护,却偏偏要做出这等背信弃义大逆不道背德忘祖之事!朕,绝不轻饶。”
何云晚与沈芸柔在江南之地杀了那么多奸诈富商与贪官,依旧没有让这些人引起重视。
“看来,确实是朕太过仁慈了。”萧君泽从未这般生气过。
可压缩百姓的粮草,将百姓逼迫到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地步!他们和妻儿家眷却堂而皇之地享受着美食与供奉,太过讽刺!
“陛下!江南节度使,江南粮草官,嘉兴节度等多人参与,往上追溯,朝廷命官冯晖,一等大臣……户部尚书陈彦松陈大人!”木怀臣沉声弹劾。
一时之间朝堂震动。
冯晖与陈彦松,可以说是占据了奉天朝堂的半壁江山。
陈彦松是先帝的人,当初也是力挺萧君泽坐稳皇位的人,位置仅次于沈清洲。
可今日……调查解决着实让萧君泽心寒。
“真以为,陈老心有大爱心有国家,却未曾想到,如此令人心寒。”萧君泽冷笑讽刺。
难怪,他身为皇帝,身在皇城,却全然不知陆家山庄在边关三城作威作福,成了土皇帝!
身边的重臣如此,真是可悲啊。
“陛下,木怀臣小儿信口雌黄,老臣无话可说。”陈彦松脸色发黑。
手指慢慢握紧。
“陈大人,您该好好安度晚年,当初都已经告老还乡回到晖城了,何必再回来。”木怀臣冷笑。
陆家山庄在边关三城如何作威作福,一叶障目的?还不是朝中有大官掩护。
真当皇帝是傻子了吗?
“老臣是为了陛下重新回到朝堂,当初裕亲王造反,朝堂被先丞相沈清洲把控,大多数官员都是沈清洲之人,陛下地位岌岌可危,老臣回皇城,是为了陛下!”陈彦松不卑不亢。
萧君泽的眼睛有些灼热。“朕也曾经以为,陈老毫无私心,一心为了奉天,为了朕,朕深感感激,毕竟,您是朕的老师,是朕值得信任的人。”
陈彦松没有说话。
萧君泽将一份密函扔到了陈彦松面前。“陈老与晖城陆家山庄的陆庄主,还真是来往密切啊!陆家山庄在边关三城这么多年,陈老没有少出力啊。”
萧君泽的心,真的很寒。
证据摆在面前,陈老缓缓闭上眼睛,他早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东窗事发,这一天……还是来了。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陈彦松缓缓跪在地上。
见陈彦松不再挣扎,冯晖等人也都无力的摔在了地上。
“江南粮草克扣一案,性质恶劣,朕绝不姑息,杀之以儆效尤,查清罪责,满门抄斩。”萧君泽闭上眼睛,声音发颤。
自他当政以来,从未下过如此重责,祸不及家人,他不会满门抄斩。
可如今……天下混乱,边关将士将命都交给了他,为的就是守护着奉天的百姓与朝中的官员。
这些人,拿着将士的命不当命,却还要享受他们的保护,实则可恶至极。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萧君泽,那些犯了错的官员瘫软在地上不停的求饶。“陛下,祸不及家人,祸不及家人啊!”
“祸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