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得谈了。
顾时筝此时此刻绝对是站在盛斯衍的对立面,而她当然是义无反顾站在顾时筝的这一边。
但傅庭谦却没有必要如此。
盛斯衍得到了顾氏,以他们的关系,今后对傅庭谦的益处数不胜数。
可他若在这个时候站在了她们这边……
池念不是滋味。
须臾,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你能帮我找到她消息就足够了,不必再因为我跟时筝,和他反目成仇,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池念,这件事你没得选,我亦然。”他唇角弧度风轻云淡,凝视她的眼神却极深,“我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去跟他拼命。”
笑了笑,他戏谑的捏了捏她的脸,“你又打不过他。”
“……我不会那么傻,什么准备都不做,就一个人跑去跟他拼命。”他模样不以为然着,池念却无法跟他一样故作轻松,“我可以求助别人。”
“求助谁,唐修怀还是江靖北。”傅庭谦摇头道,“不说我怎么看低他们,事实是,他们的确没那个能耐跟盛斯衍拼什么。”
这个她自然也知晓,而她也没想过,求助他们来帮她这么一件危险的事。
池念抿了下唇,“我想找的人,不是他们。”
“那是谁。”傅庭谦骤然想到她刚去了一趟陆莊,英气的眉梢微挑,“陆祁?”
“也不是。”她低淡着,逐渐垂下视线,艰难又挣扎,“是池渊。”
“……”
“虽然他已经不在云城,带着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移民去了别处,不过云城多多少少还有他的人,这么些年他没有回来过,但他一直都有通过别人来打听我的消息。”池念复杂的道,“以前我外婆住院动手术,我借不到钱,就是他给我的钱。”
虞老太太住院动手,她缺钱的时候?
印象中,以前似乎的确有过这么一件事,那个时候,他好像……正在逼她离婚。
傅庭谦心肌梗塞了一下,有一瞬间忽然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他那时,还真是……不懂得心疼她的处境。
池念不知道自己随口这么一说,让他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道,“我到底是他女儿,如果我找他,他在得知我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多数会想办法帮我这个忙,所以,我可以找他借人。”
池渊……
如今已经鲜少再有人知道,那是曾经在云城,也是一位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即使他如今已不在云城,可云城肯定多多少少还有他的人。
他早就该想到这点的。
傅庭谦沉默的看了她片刻,眸光微闪,倏然道,“但你好像并不想再跟他扯上太多关联,不太想要他的帮助。”
不然,今时今日,她不会在这里。
池念微咬下唇,坚定而冷然的道,“事到紧要关头,顾不得那些过去的事了。”
因为曾经池渊出轨而导致后来家庭分崩离析,一般什么事,她的确不想求助他,也不想要他的什么帮助。
然而此时情况今非昔比。
当初能接受他的钱……虽然后来她全部都还回去了,再找他帮忙一次,不过是他主动帮,还是她求他帮的区别而已。
实际上,就结果而言,没有差别。
她可以求,哪怕她讨厌那个人。
话落,池念不由分说,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凝重的蹙紧眉梢,“我先联系他。”
“算了,池念。”看她把手机解了锁,傅庭谦伸手,按下她的手指,淡淡道,“来不及了。”
她手指凝滞住,身子一僵。
傅庭谦看她,口吻轻淡的陈述道,“盛斯衍已经过去,你爸爸他不在云城,就算云城还有他的什么人,等你联系上他,一时半刻他也没法立刻组织好人,等他联系到人找过来,盛斯衍已经把人带走了,届时,你爸爸的人到了也没意义。”
这似乎……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池念垂眸,用力地咬着唇。
傅庭谦告诉她顾时筝的这些消息,来得太突然,让她完全没有事先充足准备的时间跟机会。
“我认为你暂时没有联系他的必要,等先过去看了情况再说,如若真会发生什么恶战,怎么说都还有我在。”
狭小的车厢内,耳边只有他低沉好听的嗓音传来。
“你想清楚了吗,这次你帮了我们,你跟盛斯衍就彻底有了隔阂恩怨,这对你并不划算,也不值得。”池念陷入了纠结的挣扎里,“其实你完全可以秉持中立的态度,哪边都不管,这样既不会跟谁撕破脸皮,也省去了你不少的麻烦。”
傅庭谦眸色深深的凝视她,徐徐莞尔,“我不是说过了么,我的天平是倾斜向你,你怎么选,我就怎么做。”
中立……中立已经不存在了,从她做出选择,他决定成全她选择的那刻起。
这是否划算跟值得,他心里头的那杆秤,掂量得再清楚不过。
池念最终什么话都没说了,眼下这个情况,就算她联系池渊,的确怕是什么都来不及。
胸口沉甸甸的。
难道,她又要接受一次傅庭谦的帮助?
车子一路远离市区,飞速的朝着荒郊野岭的野外疾驶而去。
不知道开了多久,等终于停下时,池念跟傅庭谦一左一右的下车来,发现周围马路两旁的空地上,停了一眼看过去都数不过来的车子。
傅庭谦的那些保镖手下,几乎是跟他们差不多同时间到达。
扫视了一圈周围停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