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蹙了蹙眉,眉宇间溢出了犯难。
“别说这么点要求你都不能答应。”傅庭谦薄唇轻翘,漠然如斯,不容置疑的道,“否则,将来我们什么都没得谈。”
思量着他话里透出来的信息。
五秒钟后,盛斯衍终是妥协,“行,只要他们都安安分分的不生事端。”
能在盛斯衍的固执里,为池念争取到这份权益,也保证了顾时筝父女的安全,傅庭谦算是尽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再多的要求,盛斯衍绝不会再答应。
而对傅庭谦来说,他总不可能为了这事,就跟他反目成仇心生嫌隙。
如今的盛斯衍,也远不再是曾经那个羽翼未满,仅仅只是顾氏的总经理跟帝爵老板那么简单。
同样身居高位的人,能维持着平和共处自是最好的,不然因为这些事闹了翻脸,无疑是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的结果。
显然,盛斯衍同样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可以答应这些在他可接受范围内的事。
话已至此,傅庭谦没有再留的必要。
双手抄进滚烫得体的笔直西裤里,转过冷贵身姿走到办公室的门口边时,他忽然又是一顿。
微微侧头瞟向办公桌后的男人,他倏尔勾唇,勾出别有深意的弧线,“其实我有点好奇,顾时筝追了你那么久,论她自身各个方面的条件来说,有这样一个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女人追你,你难道没有一点心动过?”
盛斯衍掀眸,“你也抗拒不了?”
“这个任何男人当中,不包括我,我对她那类型欣赏不了,她也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顾时筝像骄阳,热情、奔放、大胆、极度高调又极度的扎人眼球,总是一抹鲜艳的红色。
傅庭谦着实对这类型半点不感冒。
他更喜欢宜家宜室,温温静静又有点韧劲,还带着一些小聪明的,比如——池念。
虽然以前常常会被她气得半死,但现在想想又觉得很有意思。
傅庭谦剑眉微挑,“不过顾时筝那款,应该是你喜欢的?”
“我不会喜欢她。”盛斯衍瞬间沉下脸色,阴冷的道,“永远不会。”
有的人,总在用“绝对”“永远”这样的几个字眼,来宣誓着自己的决心。
可殊不知,有时这样的字眼,落在别人耳中则听起来更像是自我催眠。
没再吱声,傅庭谦噙着一抹微不可察的轻笑,走了。
傅庭谦一走,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盛斯衍闭了下眼睛,敛去眼底的翻涌之色,再睁开时,又是一片平静且疲倦的模样,开口吩咐身旁的助理,“让人跟着池念,看她近期会去什么地方,还有注意她银行转账记录,顾时筝失踪前什么都没带,身上不会有多少钱,她应该会想办法联系池念。”
助理试探问,“要不要直接监听她的手机?”
“不用。”
监听手机虽有必要,可这种隐私被人窥探,傅庭谦知晓以后,少不了又是一通麻烦。
……
傅庭谦在盛斯衍的办公室耽搁了不少时间,待他一路笔直的出了顾氏来到外面,他皆没见到池念。
显而易见,她已经走了,没等他。
这个时候,她会去哪呢?
回九溪湾?
不太可能,此时的池念哪里还能坐得住。
她必然在想办法找顾时筝。
可她没权没势,人脉圈子不比他们,她想找顾时筝无异于大海捞针。
傅庭谦站在外面的马路边,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翻出池念的号码给她拨过去。
但,电话响了几声,紧接着被对方直接掐断了。
他眉宇微拢,又拨了第二个电话。
这一次,依然响了两声就被挂断,再打,手机里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傅庭谦就这样烦郁了,放回手机,扯了扯衣襟,黑眸都是狂暴之色。
他好不容易让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一切也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没成想,他竟在顾时筝的这件事上栽了跟头。
傅庭谦简直郁结得不行,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只是不知在骂盛斯衍干的这些破事牵连到他,还是在骂当初隐瞒着她的自己……
……
江靖北接到池念的电话,直到见到她人时,他仍旧倍感意外。
他着实没想到,她居然会过来找他,并且就约在他公司附近的咖啡厅。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再碰过面。
虽然关于顾家那些事,他是第一个通知她的人,但在电话里联系,总跟现实见着她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而池念精神状态极差,面色惨白如纸,看不到什么血色,整个神经似乎绷得很紧,让他在讶异了须臾后,不由有些担忧着。
江靖北迟缓的出声问她,“念念,你还好吗?”
池念视线低垂,双手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我没什么事。”
似乎……顾家的事,比他想象中对她的打击更大。
江靖北望了她很久,对所有面貌并未完全看清的他,即使想安慰她,也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安慰起。
犹豫着,他问,“顾家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池念点头,“不能再糟了。”
当初傅庭谦跟她说顾氏迟早会易主,顾时筝会落魄街头,她不是没想过他会一语成箴。
她也不是没做过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心理准备。
可是当初她以为,最差的情况无非就是顾氏落到别人手中,顾时筝跟她爸爸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