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星期六,苏微尘一清早就被苏时唤醒了:“苏微尘,苏微尘,陪我和楚师兄去湿地公园跑步吧。”
苏微尘困倦地翻身:“不去,不去。”
苏时站在她床头叉腰道:“苏微尘,快起床。你必须去!你可是个模特啊,不但管不住嘴,还老是不好好管理你的身材。再这样下去,你可真要失业了啊!”
苏时的“魔音穿脑”之功越发精进了。苏微尘无奈地揉着长发掀被而起:“好吧,好吧。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苏时这才满意地出去:“我跟楚师兄在楼下等你。给你十分钟梳洗换衣啊。”
苏微尘匆忙梳洗,换了套运动服下楼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哈欠连连昏昏欲睡的状态。与她形成鲜明反差的是,苏时和楚安城两个人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早晨的洛海,花草含露,空气清新。三个人沿着湿地公园的湖泊慢跑。
楚安城的运动细胞极佳,一边跑还一边矫正苏时的跑姿:“苏时,腿再抬高点,手的摆动幅度再大点——跟上!”
苏微尘气喘吁吁地跟在两人身后。苏时还不时地转头吆喝她:“苏微尘,快点,再快点。”
楚安城晨练之际还不忘教育之重任:“苏时,要成为一个钢琴家,把琴弹好是必需的。可这个世界上弹钢琴好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才能与众不同呢?”
苏时摇摇头。
楚安城说:“这个就要靠每个人的悟性和体会了。属于你的喜怒哀乐,这世界上的每一处美好:如品尝美食的幸福,旅行带来的感受,不同文化的冲击,甚至是一朵花开,一首动听的音乐,一本书——要记得打开自己,好好去体验生活中的各种美好。一个人经历得多了,他所呈现出来的东西便会与旁人不同。
“楚师兄所说的,其实也不一定都是对的。在学琴这条路上,更需要你自己的努力与体会。”
虽然这位楚安城先生似乎不大喜欢她,但苏微尘还是不得不承认,楚安城确实是用了十二分的心在教苏时。在专业上对他严格要求,细心调教。与此同时,他又尽力地保护苏时的天性和本性,给予他足够的空间,让他在音乐中充分表达。
而楚安城自身更是个榜样。虽然如今他早已经功成名就,但他每天练琴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少于两小时的。
“还有,身体一样重要。只有拥有健康的身体,才能更好地弹琴,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长更远。对不对?”
苏时重重点头,那表情只差没跪舔了。苏微尘看在眼里,再一次感慨:自己这个老姐在苏时心里恐怕早已经被楚安城挤得全无一点立足之地了。
正默默接受自己“悲惨命运”的苏微尘,右脚突然被台阶一绊,踉跄地扑倒在地上,跌了一个狗吃屎。
苏时忙扶她起来:“苏微尘,你没事吧?”
穿得厚厚的,手脚都无碍。只是跌得画面“太美”了,实在是不敢看。苏微尘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没事没事。”
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运动套装的她,肌肤莹润白皙似羊脂白玉。楚安城本来就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此时见她吐舌头,可爱呆萌,活脱一个高中少女,楚安城忽地一呆,他旋即沉下脸转身:“我们今天的运动量差不多了。去吃早餐吧。”
这好好的,他怎么又黑脸了?!苏微尘感觉莫名其妙。
一路往回走,在小区不远处,有一个早餐摊,老板娘正利落地收拾着桌面,瞧着倒也干净。
那做早餐的夫妻胖胖黑黑的,脸上有着日晒雨淋后的粗糙红晕。摊子边上,他们的小孩正趴在一张折叠小桌子上看书。
那对夫妻见他们三人走过来,便笑眯眯地问:“三位吃点啥?”
楚安城说:“来两份咸豆花,一份甜豆浆,一个大饼,一根油条,一个鸡蛋饼,再来一个猪油粢米饭。”
苏时听得瞪圆了眼:“楚师兄,你也爱吃这些?”
楚安城淡淡地道:“这些本来就是洛海最家常的早餐。我以前在洛海,也经常吃。”
苏时似解了疑惑,笑眯眯地说:“我们家苏微尘也爱吃。你点的这些,每一样她都超级爱吃哦。”
一直到这时,楚安城才徐徐抬眼,漫不经心地扫了苏微尘一眼:“哦,是吗?真是太巧了。”
老板很快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几样早餐:“热乎着呢,小心烫着。”
楚安城便将甜豆浆推到了苏微尘面前,自己则与苏时一人一碗咸豆花。苏微尘有些小小的惊讶:楚大神怎么知道自己爱喝甜豆浆呢?
不过她自然没有问。搞不好是误打误撞吧!都说了洛海人都喜欢吃这些。
白底青花粗瓷大碗,豆浆热气腾腾,带着香味向上蒸腾。冬日里,热而微甜的豆浆顺着咽喉而下,瞬间便将全身熏得暖暖的。
苏微尘心满意足地发出了一声叹息:“这个世界,只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楚安城脸色蓦地一凝。好半晌后,他讥讽道:“可惜,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辜负,辜负爱,辜负所爱的人。”
苏微尘微笑:“就如同任何一个城市都有富人和穷人一样,我想,也必定有人在珍惜,珍惜爱,珍惜所爱的人。”
楚安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是吗?”他随即又板着一张臭脸,起身付钱:“老板,多少钱?”
他离开前只对苏时说了一句:“楚师兄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楚安城在路边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