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岑光济忘记这个了。
可是,这事本来就见不得光了,这要跟朱大娘说了,那他姐的那些小心思岂不是曝光了?
跟岑莺语不同,她是从她娘那里听到了她跟朱七的事情,可岑光济却是通过姐姐的行为举止猜出来的。
他姐敢这样找他,也是父母那边先有了意思,她才会往这上面想,才会想做这件事。
这个时候,男女成亲之前没见过面的,多了去了。
岑莺语又是少女怀春的年龄,到了该相看的时候,听到父母提到这些事来,自然会有些“春心萌动”。
不在乎这件事情是谁,只要有那么一个具体的对象。
这时,朱七冒出来了,于是……
可惜,岑莺语并不知道,她娘说的是真的,虽然他们提到了朱七,却最后“否定”了——她以为此事未定,她与朱七还有机会。
只可惜了她的这一汪春风,注定无缘。
岑光济还真怕朱七这个傻子,回去什么事情都跟朱大娘说,赶紧交代,这事除了他们三个,谁也不能说。
“谁也不能说?我三哥也不行?”朱七问道。
岑光济摇头:“不行!”
“这么见不得光?”朱七越发觉得怪异起来,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做了决定,这事一定要跟他娘、跟他三哥说一声。
他三哥说了:“如果有人告诉你,这事不能跟家人说,即使这个人不是个骗子,他也想让你偷偷背着家人做坏事,这时你就更要跟家人说了。”
“你觉得,这天底下有比娘更聪明的人吗?”
“没有吧?那就更要说了。”
……
如果岑光济知道某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怕是要后悔得要死。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交代了呢。
不,还真不能不交代。
因为不交代的结果就是,他可能说的人更多,只不过交代了,他会说的人就变成了他娘、他三哥。
至少,这说的范围是缩小了。
另一头,岑莺语刚转到后院,就碰到了她娘。
“你上哪儿了?我都找你一圈了,丫鬟婆子都说没看见你。”岑夫人说道。
岑莺语心头一慌:“没,没干什么,我就随便走了走。”
然而,自己养大的姑娘,岑夫人哪里看不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心虚。
她狐疑地望着女人:“随便走走?都走哪儿去了?别……是去见了什么人吧?”
这一试探,岑莺语更慌了:“没有,没有,我真的没见人!”
岑夫人:果然!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她姑娘是该相看了,可是说真的,她还真有点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把脑筋动到人家朱七身上,就是想着人家兄弟多,只要没继续往上考了,她把人家成功留在镇上的把握比较大。
可谁知道,朱七这人是会读书,但脑子不太灵光呢?
“说吧,见的谁?”岑夫人在心里叹气,问道。
岑莺语揪着帕子,红着脸,半天不敢说。
她总不能说,她那天听到她娘的话后,就对朱七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吧?
“说啊,到底是哪家的小子?”岑夫人随便报了附近几个邻居家的小子,生怕被自己给说中了。
那几个小子,可没一个是好东西,哪里配得上她的宝贝女儿?
“不是。”这回,岑莺语倒应得干脆了,一个个都说不是。
岑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不是那几个就好。
等等,不是那几个,那是哪几个?
不会是家里这几个吧?
她一下子想到了,这次为朱七送行的那几个学生身上,他们年龄与女儿相当,也就是说……
“不会是你爹的学生吧?”
岑莺语的脸更红了。
“你这孩子,眼光怎么也不知道放高一点?”岑夫人看着她,一阵叹息,“一个现成的童生不要,非要另外培养……说吧,到底是哪一个?”
除了朱七,那几个未婚的,连个县试都过不了,等他们混出头,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娘……”岑莺语羞得跺脚,“你之前不是提过了嘛,他是不是童生,但人家比童生还厉害啊。”
“我提过?谁?”岑夫人猛然想了起来,“等一下,你说的不会是朱顺德吧?!”
“嗯!”
岑夫人望着女儿那一低头的温柔,整个人不好了:“可……可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爹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人家都是秀才了,即使没办法再往上考了,也是秀才公,大不了可以来爹这里当先生,不是你说的吗?”岑莺语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依旧替朱七说着好话,“他哪里不好了?我觉得挺好。”
“他可能读书是还可以,可他……”此时的岑夫人后悔莫及,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跟女儿提起这事。
现在好了,事情没成,反而引起了女儿的小心思。
唉……
她上辈子,肯定欠了她的!
“我这么跟你说吧,男人不仅要会读书,他还要能撑起这个家。比如说你爹,你说我嫁给你爹,有什么需要我操心吗?洗衣做饭,你们姐弟二人……”岑夫人举起了例子,表示她虽然也有要“操心”的东西,但要操心的都是内院。
外面的世界,完全不用她操心,完全有岑先生自个儿操心。
可朱七不一样,他除了会读书,其他明显不行。
就连简单的人情往来都搞不定,如此,哪个女人嫁给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