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不服气地说道:“就他那医术,把个脉都把不准,技术那么差,得罪就得罪,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有什么事情,我们直接去镇上呗。”
李氏无语:“……”
真当他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随随便便就得往镇上跑?
要真是那样,他们也不会待在朱家村了,直接到镇上去不是更好?
刘氏见李氏没有再反驳自己,还以为自己说赢了,有些小得意。
她转过头来,正要对叶瑜然说什么,猛然看到自家婆婆面无表情的样子,吓了一跳:“娘,你怎么这副表情?”
问得那叫一个忐忑不安,小心翼翼,总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呵!你还好意思问?”叶瑜然双手抱胸,冷呵道,“这大过年的,我不想触大家的霉头,想让你们开开心心地过个年,就懒得说你们。怎么,这才过去几天,我怎么感觉你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刘氏赶紧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娘……”
“还没有?上门就跟人家大夫吵了起来,开口就是我们可以去镇上看,你当我们家是什么人呀?谁家有个头疼脑热,不是找村里的大夫,而是直接跑到镇上去?你家有金山银山,那你这么花呀……”叶瑜然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说。
刘氏缩着脖子,立马不敢吱声了。
她也意识到,就因为婆婆脸色好了几天,自己好像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哎……
——真是蠢死了,好不容易才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又把婆婆给惹生气了?
朱家的其他几个儿媳妇,倒是没有一个敢幸灾乐祸的,只觉得自己的皮子立马都紧了——还好惹婆婆生气的不是自己,要不然……
叶瑜然说了刘氏一通,就让朱二带着刘氏,拎着东西到人家大夫家里道个歉。
大家都是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要是把大夫得罪死了,那就是自己找死。
哪家没有点猫抓狗咬,从树上摔下来的小伤口?
没看到十里八乡的,人家那些小村子,还羡慕朱家村有个自有大夫吗?
自己住得近,都不知道拉拢拉拢关系,等真的有什么事情了,还想求别人办事吗?
朱二有些不乐意:“是她得罪了大夫,又不是我。”
“她是你媳妇,你不管谁管?妻污夫辱,知不知道?”叶瑜然说道。
朱二回答得十分干脆:“不知道,啥意思啊?”
“意思就是夫妻是一体的,她做出了丢脸的事情,就是你没脸;她做错了事情,你这个当丈夫的就得替她描补描补。”
朱二还想要说话,叶瑜然直接瞪了过来。
“你到底去不去啊?”
一句质问,朱二赶紧说道:“去去去,现在就去。”
让大嫂柳氏帮忙准备了东西,带着刘氏就出了门。
叶瑜然无语:“……”
——这不是贱皮子,是什么?
——老娘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你还敢跟老娘狡辩,老娘一瞪眼就什么都解决了。
——早知道如此,我直接凶就是了。
目光冷冷地从其他人身上扫过。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心虚地装作没看见,该干嘛干嘛。
——娘,果然还是那个娘。
——这几天的温柔都是错觉。
叶瑜然:“……”
——果然都是一帮贱皮子!
其实朱二、刘氏来不来道歉,赤脚大夫一家也不敢做什么。
叶瑜然的威名,在村子里还是蛮管用的。
别说他是大夫了,他也不敢随便得罪一个动不动就扛菜刀,砍你家门的老虔婆。
见过太多次,记忆犹深。
就像赤脚大夫所说的那样,说好过几天再给刘氏把把脉,人家又说话算话,不用刘氏上门,就主动跑了过来,上门服务。
“这大冷的天,怎么好意思让你跑一趟呢?”叶瑜然瞪朱二、刘氏夫妻,对着人家大夫和气地说道,“他们俩也真是的,这么不懂事,既然已经说好了,那他们俩就应该自觉一点,自己上门去。”
赤脚大夫哪里敢点头,连忙笑着说道:“没事,我们就一个村子,没多少路,走走就过来了。”
“还好是路近,要是路远呀,我得让他俩给你道歉去。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非要你一个大夫亲自上门请……”
叶瑜然转头,就让刘氏坐了过来。
在自家婆婆面前,刘氏不该敢有任何造次,老老实实地坐了过来,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赤脚大夫瞅了,在心里说道:我要是有朱大娘这么厉害就好了,这样哪个病人到了我面前,还不老老实实的?
别看这当大夫的,在乡下地方还是挺有身份的,但若遇上像刘氏这样泼辣的年轻媳妇,像原主那样泼辣的老虔婆,还是一点招都没有。
有的时候,对于不讲理的人来说,你就是要比他更加不讲理。
赤脚大夫的手搭在了刘氏的手腕上,把得认真:“麻烦再换一只手。”
低着头的刘氏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一点本事都没有,还这么麻烦,真是的。
——要不是我婆婆在这里,我早就跟你翻脸了。
赤脚大夫可不知道这些,让他确定刘氏的脉象,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恭喜恭喜!”他一脸喜意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刘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百无聊赖地问了一句:“大夫,你这是把完了吧?没事我就忙去了。”
倒是叶瑜然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