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寡妇借着肚子到朱老头家闹的时候,你怎么不私底里,找我说清楚?”
朱水牛一脸纠结:“这事这么丢脸,我咋好说?”
“我还以为被人借种了,你很光荣呢。”
“没……”朱水牛表情讪讪的,“我也没想到秦寡妇找我旧情复燃,是为了借种,去污蔑朱老头。我要知道,我肯定不会让她借啊……”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都当爷爷的人了,还能让秦寡妇怀孕。
年轻的时候,他特别注意,都弄到外面。
现在年纪大了,他婆娘这几年也没生,也就以为自己不能生了,又是秦寡妇主动提的,他便没有多想,偷了一个懒。
哪知道,就那么几回,秦寡妇就给怀上了呢?
虽然秦寡妇怀上了,如果真来找他,他也没办法负责,可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找到了朱老头门上?!
朱水牛:老子被戴绿帽子了?!
是的,他的第一反应是被“戴绿帽子”,还满肚子的怨气,觉得很不开心。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秦寡妇跟朱老头有一腿,他一直以为秦寡妇除了她死了的男人,就找过他一个,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所以才会老了又……
“呵!我要不把你叫来,你是不是还以为秦寡妇对你是真爱,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人喜欢你?”族长语气嫌弃,“你是个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吗?穷得叮当响,家里的儿子差点娶不起婆娘,还是拿女儿跟人家换的亲。都这么惨了,哪个女人愿意多看你几眼?”
“族长,你也不能这么说……”朱水牛说道,“我啥时候跟人换亲了?我女儿嫁的是儿媳妇娘家的侄子,又不是她哥。”
族长鄙视:“但你女儿娘家兄弟,娶的是她娘家侄子的姐姐,你以为你们绕了一圈,就没有人看出来了,真当大家都是瞎子?”
朱水牛不吱声了。
里正、族长骂他一顿,感觉思想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就撺掇着朱水牛去见秦寡妇,让对方把孩子打了。
“啊,孩子打了?”朱水牛惊讶。
“不打了,生下了,你养?”里正冷冷地斜着他。
朱水牛缩了脖子,赶紧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婆娘要知道,得跟我翻天。我可不敢带一个孩子回去……”
自己家什么情况,朱水牛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家,在朱家村就是垫底的,自己家那两孙子都养得吃力,哪能再捡一个孩子回去?
既然他婆娘不怀孕,也得被他婆娘送到别人家去。
“你的种,你不养,你打算让谁养?”
朱水牛再次没吱声。
“还不快去。”
里正一凶,朱水牛老实地走了。
柴房里,秦寡妇被关进来之后,一天就只喝到两碗粥,早就饿得四肢发软。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还以为是那个负责看守她的老婆子送吃的过来了,立马来了精神。
结果,进来的是朱水牛。
秦寡妇心里头咯噔了一声:“你来干嘛?”
“里正、族长让我来的,”朱水牛说道,“他们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不等他说完,秦寡妇就大声打断:“谁说是你的了?这是朱老头的。”
“到底是我的,还是朱老头的?不是你借我的种,故意污蔑朱老头吗?”
秦寡妇脸色微变,一口咬定:“胡说八道,我怀的就是朱老头的种,你把他叫来,让他说。他要是敢不要他的孩子,我跟他拼了……”
朱水牛心里有些火气:“所以,你还真给我戴了绿帽子?”
“什么绿帽子?我又不是你婆娘,我还不能找男人了。”
朱水牛走过去,就是一巴掌:“贱女人!老子年轻的时候,你要什么老子都给你,要是没有老子,你那两个儿子你能够养活?”
秦寡妇尖叫:“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打人了——”
然而,她喊了半天,都没有人来。
这时,秦寡妇意识到,朱水牛还真有可能是里正、族长放进来的,就是用来“收拾”她的。
“是不是他们放你进来的?”
“是不是他们——”
“他们这是想干嘛?”
“朱水牛,我可是孕妇,你对我动手,那就是助纣为虐。”
“啊——放开我,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
柴房里,秦寡妇的尖叫声,与朱水牛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一个愤怒对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一个气对方“破坏”了自己的大计,狗咬狗一嘴毛,那叫一个惨烈。
里正、族长站在不远处听着。
负责看守的老婆子有点担忧,小声道:“要不要去看看?要是闹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秦寡妇毕竟还怀着孩子呢……”
“怕什么?这孩子本来就来得不清不白,掉了就掉了。”族长冷冷地说道,“让你熬的药熬好了吧?呆会儿让朱水牛亲手灌下去。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使手段,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这一次,族长是真的被秦寡妇狠狠“打了一次脸”。
他堂堂的族长,连这点小事都办好,被闹到了叶瑜然面前不说,还被全村人看了“热闹”,他的脸很好看?
要不是怕闹出了人命,传出去别人说他“逼”死了人,他恨不得秦寡妇去死。
打发了老婆子,里正安慰了族长一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秦寡妇这事,也不完全怪你,你也上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