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朱三婶、朱四婶就发现自家的儿子不见了。
她俩念叨着:“不知道又干嘛去了,真是的,忙着大扫除呢,还到处跑,都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
朱老爷子、朱老婆子:能干嘛?看热闹去了!
知道两儿媳妇跟大儿媳妇过不去,他俩没有说出来。
朱三壮、朱四虎被朱八妹领到了叶瑜然面前,憨厚地喊了一声:“大伯母。”
“嗯。”叶瑜然就应了一声,叫大宝、二宝带他俩去拿对联,嘱咐领哪两对。
大宝、二宝能够认全,所以完全不担心。
“四叔、五叔,奶奶让三堂叔、四堂叔来领对联,一副‘家业兴旺’、一副‘平安是福’。”
朱四、朱五怕自己搞错,直接挥手,让他俩自己取。
大宝、二宝往正在排排晾晒的对联走去,抬上压着对联的小石子,就取下来贴好,递给了朱三壮、朱四虎:“三堂叔、四堂叔,这是你们的。奶说了,这幅贴在大门口,这幅贴在堂屋。”
知道两位堂叔不识字,大宝、二宝还贴心地告诉他们,哪副适合贴哪里。
朱三壮、朱四虎一阵感激。
在他俩要离开的时候,大堂嫂还叫住了他们,递给他俩一个篮子,贴心地在上面盖了一张麻布,故意不让人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娘让准备的,说是孝敬爷爷、奶奶的,只是这几天这边忙,没来得及送过去,正好你们来了,麻烦你们帮忙带回去。”
“这……多不好意思。”朱三壮、朱四虎有些不太自在。
说是孝敬爷爷、奶奶的,但三天两头往那边送,有些东西爷爷、奶奶都没办法下嘴,明显就是补贴他们家的。
“没什么不好意思,大过年的,不讲这些。快回去吧!这边人多,就不招待你们了。”从李氏生了孩子开始,柳氏就被自家婆婆逼着出来“迎来送往”了。
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次数多了,多少也锻炼出了一次。只不过相较于嘴皮子利落的李氏,她确实是弱了不是一分半点。
但叶瑜然本来也不需要柳氏做什么,只是身为“长嫂”,身上需要担的东西会多一些。即使柳氏再不行,该锻炼的还是得锻炼。
后来叶瑜然也想清楚了,柳氏不需要会太多东西,她只要够“稳”,能够立得住,那就够了。只要柳氏本身无过错,底下的妯娌就没有一个能够压到她头上去。
“娘,办好了。”事情做完了,柳氏还老实地回到叶瑜然身边,跟她小声汇报了一下。
“嗯!”叶瑜然点头,让她去忙别的。
有人见朱三壮、朱四虎领走了两对对联,就有些心痒。虽然平时他们扣扣搜搜的,连两文钱的对联也要犹豫半天,但朱家连分了家的隔房都送,那他们这一个村的,是不是能够便宜一点呢?
“你要买?”朱四迟疑了,“你等,这事得问我娘。”
跑过去,跟叶瑜然说了。
笔墨纸砚花了一两银子,叶瑜然自然想要赚回来,但她又说了朱家不“从商”,害得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真以为她没事了,搬那么一大张桌子在家门口干嘛?
可不就是为了等着让人送钱上门?
“不卖。”叶瑜然直接拒绝,说道。“大家乡里乡亲的,谈钱多伤感情。之前小妹帮大家染布的时候,也只是收了一个辛苦费。现在写个字我就要收两文钱,那跟外面卖对联的有什么区别?”
“娘,人家是让便宜一点……”朱四急了,干嘛不卖?
想买的人那么多,就算卖一文钱也是赚啊。家里那么多红纸,买着干嘛,生虫啊?
“便宜点也不卖。”叶瑜然抬眸,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们是耕读之家,出的是读书人,只种地,不经商。你过去,就这么跟他说。”
“娘!”朱四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娘的眼神,只能悻悻地转了身。
他走后,叶瑜然叫来了大宝、二宝,在他二人耳朵边嘱咐了几句。
大宝、二宝点头。
他们等朱四失落地跟人家说完后,大宝站了出去:“等一下,我们奶说了,对联不卖,但是可以送。虽然我们是耕读之家,不做买卖,但是大家乡里乡亲的,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不过是一副对联,就送你了。”
二宝还奶声奶气地在旁边补充:“我们是耕读之家,只种地,不做生意,还请各位叔叔婶婶不要记错了。”
有人见他俩可爱,忍不住笑着逗他俩:“怎么不做生意?你们四婶不是经常卖豆腐、肉酱之类的吗?”
大宝立马一脸严肃地解释:“伯伯,你也说了,那是我四婶在卖,不是我们朱家。朱家男儿绝不经商,这是朱家的家训。”
“对,”二宝再一次补充,“家训,爷爷、爷爷、叔叔,还有我们,男孩子,都不能经商。”
“四婶是女人,她先是女儿、后是妻子,再是母亲,其所作所为无违律法之处,亦无不孝之行,所以她不管是想给自己赚点脂粉钱,还是想要补贴家用、孝敬长辈,皆无可厚非。我朱家非不明理之家,理应尊之敬之,切不可侮之。”
大宝还狠狠咬文嚼字了一番,听得一帮泥腿子一头雾水,但在二宝童言童语的补充之下,他们总算是听明白了——朱老头家恐怕是真的要发了!
要不然,怎么会走啥“耕读之家”的路子?
他们不懂这个,但他们光看大宝就知道,这小子以后是“读书人”的料子。
其实大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