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军区的训练场。
看到自家师父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紧身裤，戴着墨镜，宛如一个玩音乐的时尚大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正中央时，箬宁终于明白，靳允宸为什么会笑了。
他是在笑她自投罗网。
本来可以休息一天，结果就这样撞见自家师父。
见徒弟来，萧弈琛打了个响指：“原地解散。”
“我去，终于tm休息了！”
“劳资十几年就没这么累过，这运动量太尼玛吓人了。”
被折腾的军人们，原地坐下纷纷哀嚎。箬宁砸吧着，总算有人体会她的感觉了，爽。
不过。
这爽的感觉没持续三秒钟，萧弈琛就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很会惹事，我让你去直播，你倒好，折腾的整个圈子无人不知你的名字。”
一开口就是训斥，箬宁委屈的缩着头。
“好好说话。”靳允宸一把将她护在怀里，“打狗还得看主人。”
“你买的狗我来训，有什么问题么？”
“喂，你们两个，我不是狗诶。”箬宁挥舞起小爪子，“你们再这样，不喜欢你们啦！”
萧弈琛丝毫不在意她喜欢不喜欢自己：“听好，马上去贴吧道歉，我电脑借给你，直播道歉。”
“凭什么啊，是他们先怼我的，是他们黑我的啊。”箬宁非常不服。
她明明有技术有想法，也有自己的模式了，这次好多圈内的主播还在微博上挺了她，为什么她还要去道歉？她明明没有错啊！
萧弈琛冷笑：“就是因为没有错，才要去你道歉。”
那瞬间。
箬宁背后泛起一层冷意。
原来，萧弈琛让她直播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第一，而是让她学会怎么处理人际关系吗？箬宁紧紧握拳，如果说，这真的是一场考核，那么现在她无疑是不及格。
“你还不算傻，十五家电台联合的活动，你夺得头筹的可能性为零，早就被人内定的第一去争与不争又有什么所谓？”萧弈琛摘下墨镜，露出被森然冷意充溢的狭长凤眼，“我要你学会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活下去，而不是让你和那些傻子互怼！”
靳允宸少有的没帮她说话，他紧抿着唇，既心疼她又希望她快些懂多点这些，终是一狠心，傲然而立与风中的他，忽得拿开自己的手，留她肚子面对萧弈琛。
没了靳允宸的庇护，箬宁更像一张脆弱的纸，甚有几分摇摇欲坠。
萧弈琛对箬宁的批斗，并没有因为靳允宸的离开而结束。
他拿出一张表格，放到她手中：“你的粉丝来源，有多少是靠别人帮助，又有多少是真的靠你自己独特的风格？让你去直播，你去模仿一个早就火了的主播？这样的徒弟，我带出来有什么用？”
箬宁百口莫辩。
“本来，我还想再看你几天，但是很显然，你今天到了这里，就证明你退缩了。”
“师父……”
“你的心态崩了吧？那么多人质疑你，难过了吧？所以呢？逃到军区来？”萧弈琛毫不留情的接上讥讽。
“我没有！”
“证明我给看。”
相比起她快奔溃的情绪，男人云淡风轻的像是在闲聊。
箬宁脸色苍白，紧握着拳。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配音，到底能不能再继续当播报员，更怀疑现在的她除了模仿与不择手段的想赢，心里还剩下写什么。
无数的想法像浪潮般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