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郡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复,连郁临风都没想到。
步度根这次也玩了个心眼。
他留了五万大军在善无,却又布了另外三万兵在云中。
按他的原本计划,那五万大军将郁家军的骑兵主力拖住,自己亲自率领三万大军直扑雁门。
一是为了报去年的仇,二是将雁门攻下后,就可以与刁櫆一同夹击郁家军主力。
所以当打探到皇甫嵩率领大军进入定襄后,步度根就带着三万骑兵出云中,攻打雁门。
刚巧张辽带兵至雁门、定襄、云中交界之处的武进县地界。
若皇甫嵩能打赢刁櫆,则可在此设伏,切断刁櫆退路,不让他再回到塞外。
若皇甫嵩战局不利,则可南下夹击刁櫆。
可他没想到的是,刁櫆没来,步度根来了!
雁门边军和鲜卑是生死大仇,年年都要打上一两仗,谁都有亲朋好友死在鲜卑手中。
张辽手下虽然只有万余大军,却人人好武,见到鲜卑战意极浓。
以前吃不饱饭,装备极差之时,都能跟鲜卑斗个你死我活。
现在州牧大人每天管自己三顿饭,武器装备都精良,正好报仇血恨!
两军大战一场,日暮方才收兵。
鲜卑人数虽多,步度根带的也是手下精锐,却没能在张辽军中讨到什么便宜。
甚至损失还较雁门军多出一倍。
步度根死伤近六千,雁门守军死伤近三千。
张辽回帐后,召集众校尉商议军事。
“我们人数始终比对方少,不宜久战。今天晚上,我准备劫营。”
副将吕烁有些担忧:“将军,只怕步度根有防备。”
张辽一笑:“有防备是必定的,因为自从去年雁门一战,基本上他们都知道我擅长夜袭。”
“那将军还要去?”
“当然要去,若不能奇袭,就算是硬拼打胜了步度根,我方也会损失惨重。何况正面交锋,大家都是骑兵,我们优势也有限。”
雁门守军都对张辽很是信服,既然他作了决定,肯定就是有把握的。
子时已过,步度根营帐中只有几堆篝火还燃烧着。
各营帐中一片漆黑,似乎士兵们都睡着了。
突然,远处传来清晰的马蹄声,直朝鲜卑大营冲来。
没一会,数百匹战马冲进大营,似乎看不到东西似的,都不顾大营中的篝火及帐篷,就这么直直的往前冲。
篝火被撞散,帐篷被撞开,大营中很快燃起了大火。
可奇怪的是,大营中一个人也没有。
没一会,马匹摔进了大营中间的一个大坑中,发出哀痛的长嘶。
四周突然火把亮起,无数士兵围了上来。
步度根在人群中发出大笑:“哈哈哈,张辽小儿!我早就算到你会晚上袭营!这下掉坑里去了吧?哈哈哈......”
“大汗英明!”两边副将配合的说着台词。
步度根带众人往大营中部走去:“快看看张辽小儿摔死了没有!”
有士兵到了那个巨大的坑边,丢下火把往里一看。
“大汗,掉下去的只有马。而且这些马都是尾巴后吊着一支火把,眼睛被蒙上了黑布。”
“什么?”步度根上前几步,往坑里看了一眼。
几百匹马横七竖八躺在两万人挖了两个时辰的深坑内。
有的被坑中布置的尖锐东西刺死,有的摔断了腿哀鸣不已,有的四处乱闯,时不时还撞在洞壁上。
果然都被蒙上了眼睛,屁股后吊着一团燃烧的火球。
就是......没有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大营外突然传过来喊杀声,无数火箭射向大营。
“不好!上当了!”步度根终于反应过来。
这该死的张辽,是故意用几百匹马将我的埋伏引出来,再行袭击!
狡猾的汉人!
鲜卑军本来是准备包围张辽军的,没料到反被张辽反袭。
此时都围在大营中间,乱成一团。
而张辽率领的骑兵,趁着马速的冲劲将鲜卑军杀得连连后退。
众多鲜卑士兵如下饺子一般,掉进了自己挖出来的那个大坑之中。
“大汗,快跑吧!”副将及亲卫护着步度根,往外挤去。
却发现被士兵拥进来的力道,将他们往坑的方向一步步推。
也怪步度根站得离大坑太近,差点就掉了下去。
步度根无奈拔出刀,连杀几人,方才在亲卫保护下挤出人群。
翻身上马,准备往北边撤退。
“张文远在此!步度根休跑!”
张辽看到了穿得与众不同的步度根,纵马赶了上来。
拓拔壮见到奔过来的张辽,两眼冒火。
他哥哥拓拔硕就是在雁门城头被张辽给杀掉的。
拍马上前:“张文远,我要杀了你为我哥偿命!”
也舞着一对铜锤,双马靠近时砸向张辽。
张辽寻了个破绽,挺枪刺入拓拔壮体内,直接将他捅了个对穿,半截枪杆自后背处透了出来。
身子一侧,避过由于惯性犹自往前砸来的铜锤。
顺势单手一探,抓住透出来的长枪枪杆,自拓拔壮体内拔了出来。
又一枪将眼前另一名武将咽喉挑破,朝步度根冲去。
“步度根,有种别跑!”
步度根哪敢恋战,在亲卫护送下,死战得脱,遁入夜色之中。
张辽喊道:“步度根,先寄下你的狗头,他日我张文远定亲自来取!”
这一战,步度根的鲜卑大军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