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枫树叶红了个半透,被风一吹就晃动着争先落下。
红的像是被上了漆一样的一片叶子落在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拎着盒子的人轻轻拿起那片叶子,葱段一样的白皙玉指轻轻转动起叶子,微卷的头发是染过的栗色衬得她面色素雅,像个十七八的少女。
陈娇娇笑着看那片叶子,把叶子又放在了点心盒子上面,权当是装饰。梁旭说过项怡喜欢吃甜,她便跑遍了整个东区挨家店试了一遍,挨家店买了一点。陈娇娇面前是一栋白色的五层小楼,大挂的惠民诊所的牌子闪着亮红色的光。
“项怡姐。”陈娇娇敲了敲门,看到了病房里除去项怡以外还站着个穿着白色医生服的长发女人,面无表情,只是看了她一眼。
“来啦娇娇,快坐快坐。”项怡对着陈娇娇招了招手,让她赶紧进来,她拉着陈娇娇给付真思介绍了一下。
付真思对待女人的态度总是比对梁旭那些男人好些,她点了点头,说道,“付真思,陈小姐你好。”
陈娇娇笑了一下,把怀里的点心递给了病床上的项怡。
项怡眼睛一亮,意思意思的客气了一下便开心的接过盒子道了声谢。盒子打开,里面的点心袋子她是认得大半的。
“你这是在东区绕了一圈啊。”项怡把袋子打开,递到了陈娇娇面前,陈娇娇和项怡算是熟悉,便也没说什么直接拿了一块轻轻咬下。
“小真。”项怡把袋子递到了付真思那里,付真思的表情带着疑惑,项怡催促着让她尝尝。
付真思有点犹豫,但还是拿出来了一块。
顶着项怡期待的眼神,付真思轻启朱唇,试探着咬了一口。
与医院的和谐不同,毕竟她们还不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梁旭有些意思。
符家,符修杨的龙头手杖狠狠地敲在了地上。
梁旭坐在了一边不知道现在他该做些什么。
楼上探头探脑的伸出来了两个脑袋向下望着,符欣开心的对着客厅的梁旭招了招手,符瑾在一边腼腆的笑着。
梁旭对她们小小的笑了一下,一边的符简之还在接受着来自符修杨的训斥。
“你都做了些什么?啊?自己擅自做主带着人就去干你叔叔?你他妈的......”
“我他妈的现在是老大,他们不听我的难道要听你的把咱全部家当交给一个外人?”符简之打断了符修杨,忍不住的也带上了些粗口,他把自己砸进沙发,皱着眉头盯着要帮着一个叛徒的父亲。
“他是我弟弟!”
“我是你儿子!”符简之看到了楼上的符瑾和符欣,小小的做了个摆手的动作,双胞胎的脑袋收了回去,在符简之把视线移走以后又冒了出来。
“我现在就看着我弟弟和我儿子打,连个办法也不能出?!”符修杨握紧了龙头,手上的青筋隐隐若现。
“假如你说的办法就是把咱所有的心血都给他,那么你干脆把话憋回去!”符简之声音一直不大,但是气势很足,不管怎么说符修杨都是他爸,他不能吼他。
梁旭轻咳了两声想要劝一下,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劝,便看着楼上对他笑的两脸担忧的符欣和符瑾,想着一会找个切口,说一下自己去楼上看看张海。
“你当我死了!连我话都不听?!”
“谁知道我听了你的话之后符修平会不会弄死咱们。”
符修杨的语气中气十足,梁旭叹了口气,开了个一段差不多是能看透衣服的透视去专注的看向符修杨的眼睛。
符修杨一直能看得见梁旭,梁旭的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了符修杨的视线。
符修杨只是瞟向了梁旭的眼睛一下,便突然哑了口,满心满肺的话憋着,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梁旭现在根本看不到周围,他看向符修杨的时候,他也移不开目光,眼前大片大片的,全是白光。
他向着记忆中的方向怼了怼符简之,收回了透视快速地说道,“符老先生,现在我兄弟中了枪在楼上处理着,我先去看他一眼。”
符简之也明白梁旭的意思,他叹了口气,没有在意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哑了言的父亲,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还要再回怼几句的。
“梁旭不认识路,我先带他上去了。”
符修杨惊讶的看着梁旭,又看了看符简之,梁旭看他这样也就放下了点心,看来符修杨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走吧。”符简之先一步上了楼,对着身后的梁旭轻声说道。
梁旭点了点头,楼上两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收了回去,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符修杨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琢磨着刚刚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我老了?符修杨紧握着手里的龙头手杖,龙的眼睛上镶着的是晶亮的黑曜石,龙的眼睛被手指磨过,符修杨摸着手里的龙头,这是他有心事时的表现。
哪天去看看医生吧。
梁旭不知道的是,自己刚刚的一个透视让一个五六十的老人怀疑自己得了重病,他跟在符简之后边。
符简之一言不发,阴沉着脸,配合着脸上的伤口可以说是有些慎人。
“一会那个医生叫季同,性格有些怪,你不用太理他。”符简之带着梁旭上了三楼,站在一扇黄色的雕花古朴的门前,说了刚才的事发生之后的第一句话。
梁旭愣了一下,符简之疑惑的看向梁旭的时候他才反映过来。
梁旭以为他会跟他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