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中皇后寝宫起火,皇后被烧伤,明安公主被烧死的事情便人尽皆知了,京城上下一片热议。
下面的百姓暂且不谈,各世族府邸,有的无感,有的唏嘘,有的担忧,有的幸灾乐祸。
安国公府。
得知宫中的事情,谢氏当即喝彩:“好啊,这把火烧的好,可惜了没能烧死皇后,不过能把她烧伤,明安公主还烧死了,也是她的报应,她不把别人的女儿当人看,如今好了,她的女儿也当不成人了!”
叶无双闻言紧张起来,立刻左顾右看,随后忙拉着谢氏道:“母亲,你小声些,若是这话被人听了去传出去可不得了。”
谢氏冷哼,瞥了一眼旁边候着的她们母女的几个贴身侍女,道:“这里只有我们母女和她们几个,旁人谁能听得见?便是听见了谁敢不怕死的传出去?”
叶无双道:“总还是要谨慎一些,毕竟隔墙有耳,小心些还是没错的。”
谢氏虽还犹觉不解气,可是倒是听叶无双的,不再说这些了。
叶无双思忖片刻,大胆猜测道:“母亲,女儿总觉得,这次青鸾殿起火的事情,不是偶然。”
谢氏哼了一声,冷笑道:“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偶然,宫中守卫森严,起火本就少见,何况是青鸾殿,火势大到竟然还把皇后烧伤公主烧死,青鸾殿也烧成废墟了,宫中这么多禁军都救不下一场火,不用想都知道不简单。”
宫里是守卫最严的地方,更有禁军时时巡视,各宫也都有人守夜,特别是皇后住的地方,意外起火几乎不可能的,加上又有之前护国寺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皇后和雍王的手笔,陛下不给做主,晟王却绝对不会罢休,所以,现在但凡皇后母子出任何事,都绝对是和晟王脱不了干系。
那素来是个不肯吃亏睚眦必报的主儿,意料之中的。
叶无双有些心惊:“所以,是晟王?”
谢氏点头:“十有八/九是他了,之前护国寺不就是先烧后杀的么?如今青鸾殿半夜起了这么大的火,这么多人都无法及时救出皇后和明安公主,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本事?依我看,若非那里的皇宫,怕是之前护国寺那一夜的情景昨夜也要上演一遍了。”
可便是这样,也已经是胆大包天了。
叶无双隐有些急切:“若当真是他,如今明安公主活活烧死了,那陛下会不会降罪于他?”
谢氏没回答,而是定定的审视着叶无双,笑的极有深意:“怎么,双儿是在担心晟王?”
叶无双抿嘴低声道:“担心自然是担心的,既然决定了要押注在他身上,他的安危生死般与我息息相关,母亲也说了,我只有他一个选择,若是他失宠于陛下,便与皇位渐远,那我就没有选择了。”
她对元凌倒是还有些余情未了,可是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终究论起来,是元凌负了她,她若是互让自己过得好好的,这一辈子都无法出这口恶气。
谢氏欣慰:“过了这么些天,你倒是都想得明白了。”
叶无双扯了扯嘴角,却并未接腔,而是问:“母亲还没告诉我,陛下可会问责他?”
“应该不会,既然之前护国寺刺杀一事陛下选择了大事化小包庇皇后母子,眼下这一遭,陛下应该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只死了一个已无任何价值的明安公主,陛下应该不至于去对晟王做什么,晟王既然敢这么做,自然也一定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顿了顿,她又有些不确定:“不过眼下什么都说不准,且再看吧,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是撼动不了晟王的宠爱和地位的。”
她是看到过那位晟王如何得陛下偏爱的,现在这还不算什么,以前晟王年少时,才是真正的如日中天,自然明白晟王的地位是雍王拍马都赶不上的,只是这些年晟王沉寂,雍王才得以锋芒毕露,可晟王的地位始终是稳当的,只要他对付的不是陛下,便绝对不会失宠。
叶无双放心了:“如此便好。”
谢氏忽然感慨道:“其实说实话,你也是不曾见过晟王少时的模样,如若不然,你怕是也不会瞧上雍王了,比起雍王,晟王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天之骄子,文韬武略不说,模样更是一等一的俊,待你认真的瞧了他,怕是不会再想雍王了。”
叶无双小声道:“女儿见过他的啊。”
先前在宫宴上看见过,可除了病弱,倒是没有特别的印象,当时也没看得太近。
谢氏不以为意:“你那算什么见过?不过是远远地瞧过他病歪歪的模样罢了,他那副样子,和以前可是没法比的,只可惜他少时最耀眼的那几年,你年纪小,又有婚约在身,且他当时也极少在京中,因为太过张扬犯了错被陛下送去军中了,你便一直不曾见过他,不然雍王怎会入得了你的眼?”
叶无双吃惊:“他犯过错被陛下罚过?”
谢氏颔首道:“嗯,好些年前关东大旱,你父亲被派去赈灾,陛下让晟王同去,似乎是关东那边贪腐过于严重,朝廷许多大员牵涉其中,他便带人把关东一带的大小官员数十个,还有朝中涉事的那些大员几几个世家满门都灭了,当时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不过他最后也没事了,陛下罚他入军中,也歪打正着的成就了他。”
听言叶无双有些怔忪。
这般不可一世的晟王,确实不是雍王可以的比拟的,只可惜她不曾得见。
谢氏想了想道:“你且好生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