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后,林之泉的脸都气绿了,元秋生刚才的话说得可是相当的难听,尤其还当着他的老对手朱立诚的面,这简直是在打他林大市长的脸。
林之泉本想直接一个电话把郭郧叫过来痛骂一顿的,转念一想,他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要骂人也不能在办公室里面,这儿是市委市政府大楼,如果在办公室里面光火的话,这消息难免会传出去,到时候难看的还是他林之泉。
林之泉强压住怒火,给牛全宝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郭郧找到办公室去,他一会就过来。
牛全宝听到老大的口气不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嗯了一声直接答应了下来。他对于老大的脾气再熟悉不过,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废话不罗嗦的话,极有可能把对方心头的怒火挑拨起来,那样的话,到时候他极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牛全宝答应下来以后,林之泉本来准备挂电话,后来猛地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连忙对着话筒说道:“全宝,你先让在船舶公司新场地那儿采沙的船先回来,郭郧这王八蛋的脑袋简直被门挤了,他妈.的,气死老子了。”
听到林之泉之前的话,牛全宝就隐隐猜到可能是和这件事情有关了,现在听到这话以后,更是完全可以确认了。他对着电话说道:“老大,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林之泉听到这儿,轻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牛全宝办事还是能令人放心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把对方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面来。林之泉坐在老板椅上喘了一口气,他现在无比怀念殷洪亮在的日子,两人是他的左膀右臂,在公司里面一人主外,一人主内,基本不怎么需要他操心。郭郧还是不行呀,和殷洪亮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殷洪亮的时候,林之泉便又想起了他的老对手——朱立诚。要不是拜对方所赐,殷洪亮也不会身陷囹圄之中,要不是对方够义气的话,上次的那件事情就够他和牛全宝好好喝一壶的了。今天这个事情和他过不去竟然又是朱立诚,这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林之泉心里暗想道,今天的这件事情,你就不能先打个电话和我沟通一下嘛,非要搞到市长那儿去,这不是成心看我的笑话嘛?
想到这的时候,林之泉心里更是生气,要不是顾及影响,他早将办公桌上的那只高档真空玻璃被砸到地板上去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之泉这样的想法似乎也有点道理,但在这之前,朱立诚如果不去找元秋生,而是直接和他沟通的话。
林之泉的心里一定会有另一番想法,你朱立诚算老几呀,凭什么插手采沙集团的事情,你虽然在副市长前面加了一个常务,但从级别上来说,我俩是平等的,都是副厅,你凭什么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和我说话呢,我又凭什么听你的呢?
同一件事情,只要换一个角度去看,就能得出不同的结论,这是人类思想复杂性的一个重要体现。此时,林之泉的想法就验证了这一点。
朱立诚回到办公室以后,心情很好。当看到元秋生满脸尴尬之色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步棋走得有多么正确了。
当林之泉到场以后,元秋生果然没有给对方面子,说话的语气很不好,狠狠落了对方的面子。
朱立诚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问题圆满解决,并且不需要他自己出手,从这个方面来说,他当然应该开心。
至于说林之泉被元秋生打脸以后,会不会把这个帐记到他的头上来?这点朱立诚一点也不担心,他和林之泉之间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华夏国有句古话,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再加上这点梁子,他也无所谓。
此刻,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胡学文正在向他的老板汇报刚刚发生在市长办公室里的事情。胡学文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但是他只要把他看见的东西向老板做汇报就行了,其他的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梁之放听秘书说,朱立诚先去了市长办公室,然后一会林之泉就过去了。三人在办公室里只待了十来分钟,林之泉先出来的,脸上气呼呼的,朱立诚紧跟在他的后面出来,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梁之放稍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心里暗想道,这小子果然有些手段,知道利用元秋生帮他摆平这事,还让林之泉一点脾气也没有,果然是高手,看来以后一定要多加点小心,否则很容易着对方的道。
采沙集团成立以后,办公地点就设在云山路上,距离市政府只有两条街。尽管如此,林之泉还是让司机开着车送他过去了。以车代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生活的需要,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拿林之泉来说,他如果直接步行到采沙集团总部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那样的话,让人很上去很没面子,一个堂堂副市长居然独自一人步行过来,这成何体统呀!
接到林之泉的电话以后,牛全宝就楼下来,在大门口踱步,老板正在气头上,他当然得把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一点,否则的话,极有可能跟在郭郧后面倒霉。林之泉就算再怎么冲着郭郧光火,人家也是一家人,这要遇到大事的时候,胳膊肘还是得往里拐的,而对他则不然。
这种情况下,牛全宝只有把该做的做到位,这要老大就不会为难他了。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的,这也是他至今仍能在采沙公司掌舵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