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竹不认识钱大,当钱大来的时候她还有些发懵,毕竟那一副高高在上,下巴快抬到天上的样子,很难遇到这样傲慢的人。
钱大带着两个小厮进了医馆,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屋中凌乱的摆放着很多木料,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嫌弃的看了一眼正在干活的木匠,以及站在木匠旁边和木匠说话的林玉竹。
皱了皱眉道:“你便是林大夫吧。”
林玉竹从钱大进门开始就偷偷在观察,听到钱大的问话道:“我就是林大夫,你是谁?”
钱大更是不满起来:“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亏你还要开医馆,我是同心堂的钱掌柜。”
他怎么看林玉竹都觉得平平无奇没有特别的地方,长得也不是很好看,一个乡下来的寡妇能得到八王爷的青睐?他越想越觉得应该是八王爷为了感谢林玉竹帮忙治病,才会机缘巧合下买下蒋有才的店铺,租给林玉竹也是照顾林玉竹。
林玉竹对钱大印象并不好,但还是客气道:“原来是钱掌柜失敬失敬,本想着店铺装修好后来拜访,没想到钱掌柜亲自来了,外面太乱了还是里边请坐。”
她客气的邀请,但钱大却露出嫌弃的表情道:“我就不进去了,就是想要问问你需要多少药草,不过看你医馆这么小,还只给女子治病,估计需要的药草也不多,要什么药草自己来同心堂拿吧。”
林玉竹心里更不舒服了,这医馆开门开业呢,就上门来说这些晦气的话,什么要需要的药草不多?这是说她店生意不会好;“谢谢钱掌柜提醒。”
心中却极力的在隐忍怒火,不想和钱大一般计较。
钱大还算满意林玉竹的态度,又道:“听闻你和八王爷认识,这店铺还是八王爷租给你的?”
他最关心的是这件事,来这里也是想打探一点林玉竹的底细。
林玉竹瞬间明白钱大来的目的,打听消息才是最关键的吧,来这里就是想打听她和八王爷的关系,还真是用心良苦。
没有否认,很坦诚道:“的确是八王爷的店铺,他托付齐修给我的店门钥匙。”
这下轮到钱大心底不舒服,撇嘴阴阳怪气道:“你和八王爷什么关系?”
要说前面那个问题问得还算正常,那钱大现在这个问题就很唐突了。
林玉竹颦眉故作不解道:“我不懂钱掌柜的意思。”
钱大闷哼一声:“这有什么不好懂的,你和八王爷除了病人和大夫的关系,还有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私交如何?”
林玉竹要在不明白钱大话里的意思,她就真的蠢了,不喜道:“钱掌柜不觉得你问这个问题很唐突,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关系!换成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你这个问题,还以为我和八王爷怎么了!这些话要传到八王爷耳朵里,只怕钱掌柜的脑袋不够砍吧,那你说我和八王爷是什么关系!”
她很不喜欢钱大,特别钱大问出这些话之后,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火从心头升起。
继续道:“你玷污我的清白倒是无所谓,我行的端坐得正不怕你说三道四,但八王爷那么尊贵的人是你能随便猜忌的?我和八王爷什么关系也不管钱掌柜的事,你犯不着在这里打听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正在做木匠活的几人偷偷打量着两人,一个个都假装自己不存在。
钱大胸口起伏不定,脸色铁青,冷眼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妇人,我不过向你打听一下你和八王爷的关系,你就一大顶帽子扣在我头上,林大夫我对你可没有恶意。”
林玉竹不想和钱大争吵,也不想因为钱大和钱老爷撕破脸。
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淡淡的道:“我说话重了一点钱掌柜别生气,你也知道我一个寡妇很在乎名声,我夫君虽然不在了,但他生前对我极好。”
钱掌柜被林玉竹训斥了之后也消停了,继续打听关系矛盾会越来越深,尴尬一笑道:“这件事也怪我,我以为你和八王爷私底下是好友,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不该说见不得人的关系,你别跟我一般计较。”
继续留下去只会尴尬,索性告辞:“需要什么药草林大夫就来同心堂拿吧,老爷交代过要给你准备最好的药草,我还有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那就在这里谢谢钱老爷和钱掌柜了。”林玉竹敷衍着道谢。
钱掌柜带着人转身离开,只是转身后那漆黑的脸可以看出心里很不痛快。
等钱掌柜彻底走了,木匠师傅才撇嘴道:“他出了名的欺软怕硬,林大夫方才怼他做得对,你要不怼他,他只会说更过分的话。”
林玉竹并不了解钱大,还不知道钱大是这样的人:“倒是不知道他满口糊话张口就来,那些话真要被八王爷听到,他脑袋都不够砍的。”
她也明白了,钱大来这里就是想要打探她和八王爷的关系,说句难听的。就算和八王爷有啥关系,她也不可能说实话啊。
钱大这种行为只能说愚蠢冲动。
难怪同心堂的口碑这么差,有钱大这种目中无人的人,估计口碑也支撑不起来。
至于钱老爷说的什么同心堂生意是他二弟负责这种话,她压根不信的。
齐修已经和她说过,负责同心堂的是钱老爷的心腹钱大。
木匠师傅轻笑道:“他大概觉得林大夫是外地来的好欺负,以后你对他不用太客气,城中但凡态度强硬点的医馆药堂,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但凡是软弱一点的,给的药草都是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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