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抓紧在四人鼻息前探了一下,呼吸都很微弱,好在都还有气。
“他们安全了,你不必担心。”太篱道。
有了太篱的话,鹿瑶彻底放下心来,指着商祺问:“他什么情况?别人被抽了血面色惨白就算了,他不是被输血的那个么?为什么也会这样?”
“看样子,真正想要他们灵根的另有其人。”
“什么意思?你是说,图图他们的血,其实都没有输入到商祺体内?”
这个转折让鹿瑶十分吃惊,她愣了愣,突然嗤笑一声,一屁股坐在石床上,看傻子一般看着叶奴。
叶奴眼底布满血丝,还没从突然被太篱翻盘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此时听到太篱和鹿瑶的话,人显得有些呆滞,歪头望着鹿瑶。
“不可能,我不会再上你们的当了。”
“呵,你都这副境地了,我还有骗你的必要么?不信你自己过来看看,你儿子是什么样!”
鹿瑶没好气道。
叶奴精神遭遇重创,又跟着焕爻兽神魂受损,一身修为正在快速消散。
她脚步摇摇晃晃站起来,一点点挪到石床边,朝儿子看去。
看到商祺惨白的面色后,她的脸也唰一下,变得跟儿子一样白,口中却再次‘哇’一口,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液来。
映的她绝美的面容透出几分凄美。
别的不说,叶奴这张颜,和她的身材,真的恰恰好好长在了鹿瑶的审美点上。
如果她不惹出这么多祸端来,鹿瑶甚至有可能会把她当成喜欢的小姐姐,默默关注她,把她当做心中的偶像。
可这绝美的皮囊下,藏了一张黑暗恐怖的灵魂。
太篱迅速在空中画了一道符文,打在叶奴身上,稳住她的魂魄,道:“事已至此,你还打算包庇他么?”
“不不会的,奴将一切都献给了主人,连这偌大的商氏都不要了,完全送个主人,主人不会这样对奴的,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切断术法,祺儿现在已经拥有你这贱女人的灵根了!将来他就会是下一个神尊,成为这三界之中最最尊贵的神!都是你们!”
太篱见叶奴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伸手在商祺眉心点了一下。
商祺的肉身瞬间便变的透明起来,皮肤血管,乃至内脏,都一点点被看清楚。
叶奴失声尖叫起来:“你对祺儿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里,是他原本灵根生长的位置。”
太篱指向商祺已经变透明的脊椎,脊椎中央,空空如也。
叶奴也是第一次看到儿子身体内部构造,愣了愣,安静下来。
“这里有个洞,说明他起初降生,并不是没有灵根的孩子,只是他的灵根,在幼年时期便被抽走了。”
“……”叶奴喃喃道:“不可能,你在骗奴,祺儿从小便无法修炼,怎么可能是后天被人抽走的!祺儿一直都被奴保护的很好,没有人可以在奴眼皮子下面抽走祺儿的灵根!”
她的眼眶流出泪水。
太篱不理她,只是将商祺身体变得更加透明,好让叶奴看的更清楚:“这条洞,说明这孩子天资不错,灵根粗细与他哥哥不相上下,若是没有被人抽走,他现在应该也是上仙修为。”
叶奴身体颤抖起来。
在太篱的点化下,商祺胸口逐渐出现另一根半透明的动物触手,竟然是另一只焕爻兽!
此焕爻兽全身半透明状态,只有两根触手,一根链接在商祺身上,另一根则直插地下,显然已经将商祺吸收到的血液转移到了地面下方,不知所踪。
直到这一刻,叶奴才幡然醒悟,哀嚎一声,双手疯狂的刨地面,誓要将藏在地面下方的东西挖出来!
她修为本身就不高,又将自己献祭给了焕爻兽,焕爻兽一死,她修为尽散,几乎与毫无零灵炁的凡人无异,就连魂魄,都是靠着太篱的一道符纹得以留存。
此刻ròu_tǐ凡胎,刨没两下,手指便已露出森森白骨。
鹿瑶看不下去,‘嘶’一声抽了口凉气,道:“别刨了,你以为地下还能藏个人不成?”
“如无意外,这下面埋得是吸纳阵,将他们的精血转移到阵的另一端,背后真正偷走他们修为的人,有可能藏在三界中的任何地方。”
“这么大的范围?”鹿瑶惊道:“三界之中想找出偷他们修为的人,那还不是大海捞针?他们现在已经被偷走灵根了吗?我们不是把术法打断了?”
“灵根还在,只是精血被抽走不少,令他们仙境不稳,可能会跌回灵仙镜,或散仙境,大海捞针自然是难觅其踪,但本尊想,叶姨娘可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叶奴身体一僵,终于停下动作,抬头望向太篱:“找到他,祺儿的灵根便能夺回来么?”
“很难。”
太篱如实道。
叶奴眼中唯一的一道亮光也唰一下,暗了下去:“既然如此,找到他又有什么意义?奴的命已经不长了,不能以奴的性命换祺儿将来的前途,找不找得到人,对奴来说还有什么用?”
说着,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目光依依不舍的望向自己儿子。
干涸的眼睛已经再也流不出半滴泪水,那种无声沉默的悲痛,却如钢针一般刺入鹿瑶心中。
这种悲痛,极具传染力。
甚至鹿瑶对她的恨意都不自觉的淡了几分。
“是不是,没有灵根便完全没有修炼的可能了?”鹿瑶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太篱。
如果没记错,当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