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灵显然是历惯了,在夹持乔伊沫时,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挡在乔伊沫身后。
这样一来,未免伤到乔伊沫,慕卿窨和塍殷几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龙吟灵拖着乔伊沫下了楼,凶狠决绝的脸上紧绷,全是汗。
想必这么做,她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慕卿窨握紧手里的拐杖,沉黑的双眼一刻没从乔伊沫身上移开过,维持着不至让龙吟灵恼怒也不会显得太过被动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乔伊沫深深看着慕卿窨,额头覆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苍白,牙齿微微打着颤,那双眼睛里除了本能的恐惧和不安外,还有深沉的迷惑。
龙吟灵勒紧乔伊沫的脖子,力道巧妙卡在让乔伊沫难受窒息而不会真的让她勒死,在后跨出别墅门口时,她阴森附到乔伊沫耳边,口中发出类似啃噬骨节的吱吱声,“你以为他是真的在乎你,紧张你,怕我杀了你么?不是的。他真正在意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的骨肉,血浓于水,跟他最亲最近的人!而你,只是一个容器,孕育他孩子的可悲容器,呵……”
乔伊沫直直盯着慕卿窨。
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慕卿窨。
他脸上的神情狠戾暴躁,脸部轮廓线根根冷硬森寒,可他看着她的双眼是浓浓的快要将她淹没的深爱、心疼、自责愧疚以及痛楚。
这样的慕卿窨,真正在乎的不是她么?会不是她么?
乔伊沫心尖刺刺的疼,贝齿用力咬住下唇,不让淹没至眼角的泪滑下。
慕卿窨看着乔伊沫皱紧的脸,一颗心粉碎般的剧烈发疼,对龙吟灵的杀意也达到了顶峰。
龙吟灵挟持着乔伊沫走下台阶,飞快盯了眼惊然退站在别墅两边的保镖,快速朝停在别墅门前的车的方向走。
慕卿窨看了眼那车,眼廓冷厉敛收,沉声道,“龙吟灵,你想好了要这么做么?”
龙吟灵走到车身旁,闻言,双腿一僵,停下,望向慕卿窨的双眼迅速充血,脸上痛苦、失望和不忿混杂,抖动着嘴唇道,“卿窨,从小到大,我都在仰望你,追随你,从来没有怀疑退缩过。在我心里,你是神,天生就该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
在我心里,你完美无缺,洁白无瑕,也不会沾上一丝一毫的污垢瑕疵。在我心里,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心甘情愿付出生命去效忠,守护的人。在我心里,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信仰,我……”最爱而不敢去爱的人。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啊,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的!可是这个女人她出现了,她勾引你,蛊惑你,她在一步步的把你从塔顶往混乱不堪的塔底拽……”
“如果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你还会变成什么样儿啊卿窨?所以我不能,不能放过她!哪怕我这么做,会让你对我恨之入骨,我也要这么做!这个女人,必须死!”
慕卿窨此时岂止是恨她入骨啊,他恨不得立马将她撕成碎片,碾成灰烬!
“龙吟灵,看在你我从小认识,主仆一场的份上,我最后问你一次!”
慕卿窨阴狠盯着龙吟灵,“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做?”
龙吟灵咬紧齿关,双眼和脸皆是涨红,脑门上横延着暴凸的青筋,一眨不眨的看着慕卿窨,十多秒钟都没说话。
不说话并不代表她犹豫,相反的,正好说明她有多坚持!
然后,龙吟灵猩红着双眼在乔伊沫冰凉的耳边命令,“打开车门。”
乔伊沫轻轻闭眼,从后伸出一只手去拉驾驶座车门。
车门刚打开,她整个人便被狠拽着推了进去。
龙吟灵动作神速,将乔伊沫按进车内后,便用刀压着乔伊沫的脖子,一边盯着慕卿窨一边道,“爬过去!快点!”
慕卿窨眯眸,一张脸仿似被厚厚的寒冰覆住,没有一丁点表情,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辆车。
乔伊沫透过副驾座车窗望了眼慕卿窨,纤瘦的胳膊撑着椅座,朝副驾座爬去。
龙吟灵呼吸在这时变得异常急促且粗,眼廓不断收缩,在慕卿窨和车内的乔伊沫两人身上扫。
在看到乔伊沫爬到副驾座的一刻,龙吟灵立即弯身坐了进去,右手拿着刀依旧顶着乔伊沫的脖子,左手甚至来不及关闭车门,便去拧动车钥匙发动。
到这一刻,龙吟灵的注意力还大半都在慕卿窨那边。
她太清楚他的实力以及忍耐力,加之对慕卿窨根深蒂固的敬畏,使她不到最后一刻,完全不敢放松警惕性。
生怕一个小小的失误和疏忽,便让慕卿窨有了可乘之机,从她手里救出乔伊沫。
在龙吟灵发动车子时,乔伊沫透过车窗,和站在车外五六步远的慕卿窨对望。
乔伊沫不敢移开目光,怕这一眼,就是最后一眼。
慕卿窨神经前所未有的紧绷,怕错过机会,就再也救不出她。
车子发动起的轰隆声响起,乔伊沫的心沉到了谷底,眼泪没过眼眶,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眼膜被重重泪雾覆盖,看不清了,她也没舍得移开目光。
而龙吟灵在这时才松了口气,腾出手将车门拽上,在她的手回到方向盘,发力狠踩油门的一瞬。
耳畔突地传来一道雷电般沉重且迅疾的脚步声,龙吟灵眼眸一凝,转动脸看过去……
“啊……”
右眼猛然传来震痛,那感觉,像是眼珠子硬生生被剜出来的疼!
“啊……啊……”
龙吟灵像是痛,又像是疯怒,连续嘶叫了好几声,左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