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这才开口道:“说是醉了酒房事过猛,引发的急症,刚让大夫瞧过了,也是这般说的。”
一听是这么回事,王熙凤也是颇不知该如何说了,这可真不是有脸的事。
“那现在…”
“暂且稳定了,只是能不能好,就不知道了。”尤氏摇头叹道。
“好好个喜事,蓉哥儿媳妇磕了头,如今珍大哥又这般,也不知是撞了哪门子的邪了。”王熙凤蹙眉道。
众人瞧过之后,见贾珍没性命之忧,也就都回了去。
作为儿子,贾蓉自然也去看了一眼。
走了个过场,也就回了去。
对此,尤氏也没有说什么,贾珍贾蓉这两父子关系一直不甚好,如今贾珍倒了,往后宁国府就是贾蓉当家,尤氏自是不会因这点事去招贾蓉不痛快。
本是要摆三天的寿宴,因为贾珍跟秦可卿相继出事,草草散了场,反正贾敬本人也没在。
昏睡了足足两天,秦可卿才醒了过来,解忧如释重负,秦氏再不醒,他就要被贾蓉给折磨疯了。
隔半个时辰就使人来叫他号脉,然后问个没完,回回开头就是那一句,“怎的还没醒,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你再给诊诊。”
不管他怎么回,保管下次还是如旧问他。
明明贾蓉自个心里也清楚失血过多会导致昏睡的时间长些,也不知他焦急担心个什么。
见秦可卿睁开了眼,解忧不用贾蓉赶,自觉的出了去,他也是要面子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头痛不痛,要不要喝水…”
贾蓉激动的握着秦可卿的手,止不住口的一连串问道。
秦可卿看着贾蓉,纤手微微使力和贾蓉的手相握,启唇正要说什么,眉心就是一蹙。
额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叫人难受。
这自然让贾蓉看在眼里,当即心疼的不行,急忙道:“你不要说话,我都说给你听。”
接着贾蓉把后面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秦可卿。
“没事了,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贾蓉歉疚道,都是他疏忽了,没看顾好她,这才叫贾珍寻到了机会下手。
秦可卿眼泪流了下来,哪是贾蓉的错,分明是她自己蠢了,那丫头只叫她出来,说与了她一人听,她也不问个清楚,就轻信了那丫头的话,乱了手脚,竟连向尤氏等人知会一声都忘了。
贾蓉给秦可卿擦着泪,只当她是心里还在惊怕,也就没拦着,由着她发泄出来。
哭了一通,只片刻秦可卿就又睡了过去。
贾蓉轻柔的给她掖了掖被子,走到屋外,长出了一口气。
夜间时分,秦可卿又醒了过来,贾蓉把她扶了起来,给她喂了半碗碧粳粥。
“会不会很丑?”
听到秦可卿的低语,贾蓉失笑,故作严肃开口道:“你这伤的有些重。”
见秦可卿清眸看着他,有些紧张,贾蓉轻笑:“不过解忧说小心着些,不会留疤。”
“放心了?”贾蓉轻刮了刮秦可卿的鼻子。
“大爷,晚上是睡在哪?”把头靠在贾蓉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秦可卿柔声道。
“你没醒之前,就在你榻边眯着,今晚可不得行了,我得让宝珠瑞珠给我支张椅榻来。”
将秦可卿的发丝拢了拢,贾蓉声音轻柔,“别怕,我就在这守着你。”
同秦可卿说了一会话,贾蓉唤来宝珠瑞珠给秦可卿洗漱,接着就让秦可卿躺了下去。
支了张椅榻,贾蓉就在秦可卿床边卧着,因着贾蓉就在一旁,秦可卿安心的睡了过去。
贾珍身边的几个小厮不见了踪影,尤氏心里有些存疑,联想到秦可卿在同日磕了头,她心里就是一惊。
莫不是有所关联?不敢细想,尤氏忙止了自己的念头。
贾珍已经这样了,就是真有蹊跷,也不能追究下去,让事情就像眼前这样就好。
随着秦可卿气色渐好,贾蓉这才放心出府。
因着他这些天都未来巡查河道,宴向本是要上门揪他的,但在知道贾珍跟秦可卿的事后,没了动静。
人家老子、媳妇出了事,还不能容人放个假了。
环看了一遍这些天修的河道,贾蓉就闲坐了下来。
有他没他,关系真不大。
偏宴向不放心,非把他弄来监工,瞧瞧这些质朴的劳动人民,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搞得贾蓉歇的都不好意思。
“你不是想看我穿女装,今日若有空闲,就随我回去一趟。”
嗯?贾蓉嘴里的茶水咕噜咽了下去,惊讶的看向虞听雨,不是说河道修葺结束,才穿给他看,这,这也太突然了。
当然贾蓉才不会傻到去究根问底要原因,虞听雨既然自己改了时间,他、他当然是答应她了,多难得的事儿。
“我听宴郎中说你父亲生了大病,怎么样了?”虞听雨同贾蓉谈了会策论后,开口道。
嗯,纵欲过度把自己整瘫了,说出去委实不好听,贾府对外的说辞是贾珍突发急症,省去了那个主因,也免得遭人笑话。
“活着,死不了。”贾蓉随口道。
虞听雨怔了怔,完全没料想贾蓉会是这样漠然的态度。
见虞听雨这个样子,贾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贾蓉把平日里贾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一些。
虞听雨听的红唇微张,竟然如此,简直妄为人父!也难怪贾蓉言语之间没有半分关切。
“看你一连几日未来,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府里的事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