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晋王府来了人,说晋王在君悦楼等你。”六顺到贾蓉跟前说道。
晋王?贾蓉挑了挑眉,他最近不是跟太子较劲,居然还有闲工夫找他。
跟虞听雨说了一声,贾蓉就让六顺驾车去了君悦楼。
进了包间,就看到大口吃菜的晋王,贾蓉拉开椅子坐了过去。
招了招手,立马伙计就给他拿来碗筷。
贾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了一口,抬眸就见赵廓瞅着自己。
“你倒是很不见外。”赵廓瞧着贾蓉,随口道。
“跟王爷有什么外好见的,你也不耐看扭扭捏捏的人。”贾蓉夹了一口菜,眼都不带抬的回赵廓。
“好好的,你怎么掺和进都水司修葺河道的事了,最后居然还是你把图纸整出来的。”赵廓擦了一把手,好像闲话家常一样。
“宴郎中有眼光,知道我有盖世大才,跑过来抱着我的腿哭求,我这不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听到贾蓉这么吹嘘自己,赵廓大笑,“你这脸皮,果然是厚。”
“王爷夸奖了。”贾蓉朝赵廓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
这举动又是让赵廓笑了出来,“京城河道,一向让朝廷头疼,你要真能修好,倒是大功一件,这事,你有几成把握?”
“八九不离十。”贾蓉态度随意,明白的告诉赵廓,这困扰众人的难题,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赵廓眼睛眯了起来,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酒,随后道:“为了从户部拿到修河道的银子,宴郎中可是把曾侍郎打了,用自己的颈上人头担保,这才弄到了三十万两白银。”
“只是,这河道仅三十万两银子就够?”
“拮据一点,勉勉强强,还是不够,且修且看,王爷要资助些银两不成?”贾蓉随口玩笑道。
“本王正有此意。”赵廓瞥着贾蓉,笑道。
贾蓉动作一顿,看着赵廓,只片刻,他就知道赵廓什么意图了。
分一杯羹,河道要是切实修好,这可是造福万民,功德无量之事。
赵廓只需出银子,这份功劳就有他一份。
再加上他身上的祥瑞事件,百姓说不定还会想,是不是因为有赵廓参与其中,这屡屡发生水患的河道才修好的。
届时,赵廓不光会得到百官赞赏,更是会收获一波民心。
当真好谋算。
对此,贾蓉当然是答应他,反正拒绝也没用。
银子越多,这河道才不会修的抠抠搜搜的,最后可能还要自己贴银子。
“王爷的善举,万民定会感激,不知道王爷打算拿出多少银子来?”
前面那是废话,后面才是重点,贾蓉只关心赵廓出多少银子。
“十万…”
“十万两太少了。”不等赵廓把话说完,贾蓉就打断他,“最少都得二十万两,要么不做,要做就往大了做。”
“王爷最好摆出倾家荡产的架势来,这样,河道修好,你获得利益也就会越大。”
闻言,赵廓皱眉沉思起来,只一会儿他一拍大腿,略有些激动道:“就按你说的来。”
显然他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只有他越竭尽全力,最后他所获得的好处才会越多。
轻轻松松谈成二十万两,贾蓉愉悦的饮了一口酒,蓦的,他皱起了眉。
“王爷,你怎么知道图纸是我画出来的?”
他被范承卖给宴向画图纸这事,并没有外传。
按理,赵廓不该知道才对。
“宴郎中后来不是跟宁安侯干了一架,你是不知道宁安侯一边揍宴郎中一边吼,‘你会个犊子玩意的修河道,图纸都不定看得懂。’”
“宴郎中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在混闹,是真个认真修河道,就把你给说了出来,话语之中极尽赞赏,信誓旦旦说你一定能把河道修好。”
“当时,可是引来不少人哄笑,毕竟,修河道不是考科举,有才学就够。”
“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不过,本王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
赵廓说着朝贾蓉举了酒杯,贾蓉嘴角抽了抽,得,一个不小心,就活在了万众瞩目中。
摇了摇头,贾蓉饮了一杯酒,罢了,早晚的事,也没什么好忧愁的。
赵廓动作很快,第二天就运来了十六万两白银,另有四万两,说是等把府里的字画瓷器典卖了就送来。
啧啧,果然会演,贾蓉是不信,赵廓会拿不出二十万两银子。
突如其来这么一大笔钱,宴向很高兴,因为根据他的计算,要完整把河道修葺出来,三十万两绝对不够,户部那边是不会再给他一个子了。
这也意味着,他得自己筹,少说也得七八万两,宴向都打算含泪卖祖宅了。
愁的一两宿没睡,结果这就有人送钱来,好人啊,晋王真是大大的好人。
瞅着宴向笑的跟个二百五一样,贾蓉凉凉的开口:“晋王如今跟太子正耍的火热,你让人把河道看牢了,晋王想借此立人设,揽民心,太子难保不会做什么。”
一盆冷水透心凉,宴向乐不起来了,他瞅着贾蓉,“你就不能晚点说。”好歹让他乐上一会。
“果然没有白得的银子,这都叫什么事。”说完,宴向就去安排了。
贾蓉叼了根草,巡查了一遍开凿的河道,就打道回府了。
今日是贾敬的寿辰,他这个宁国府的长房嫡孙,少不得也要回府忙活忙活。
贾敬是贾珍的父亲,也就是贾蓉的祖父,也是一个奇葩了,早早把爵位让贾珍承袭了,然后放着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