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生的天平开始倾斜,当岁月的漏斗已经接近尾声,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多管闲事的人站出来阻挡你的去路,断了你的归途,让你在这茫茫人海中左右观望摇摆不定。
人生来就不公平,这是事实。
城北公路漆黑一片,一辆黑色奔驰如夜间鬼魅一般在广阔的公路上疾驰而过,车里人紧绷着脸,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抓着方向盘。
脚底油门一寸寸加深,直到到达目的地,才一脚刹车踩到底。
海风呼啸夹杂着湿润的咸味,他缓缓朝立在海边的人靠近,站在他身侧,缓缓道:“久等了。”
“不久,刚到。”
他随手将东西递过去交于他,“汉城监狱里,这个人,解决他。”
来人拿过手中的东西用手机照了下,随即侧目看着他道,“刘家的事情是你出的手?”
“若是我出的手,还需多此一举?”他低沉的声音夹着些许严肃,眼眸中在这黑夜中透着些许精光。
“你就不怕?”那人侧眸望他。
“怕什么?输吗?”他冷笑,谁输谁赢不一定。
“去办就是,”在多言语下去又有何用?
汉城靠海,海滩众多无非就是远近问题而已,有些海滩适合夜晚散步,而有些海滩只适合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观赏。
怕输?不试试又怎会知道自己会输?白慎行固然厉害,可他也不差不是?
若他能做这汉城第一人,也是极好的。
海浪冲上沙滩缓缓低下去,如此反复的场景,他竟站在那处看了十几分钟。
嘴角扬起一抹轻嘲,随后转身离开。
深夜的海滩尤为静寂,除了狂风时不时推着海水拍着沙滩,其余任何声响都没有。
而这边。
郑武依着顾言的要求,深夜将她送到临水湾,舒宁负伤,行动颇为不便,所以对郑武将她扔进来就走这事儿颇为不爽。
临水湾长时未主人,难免有灰尘堆积,闻着一屋子的粉尘味儿,她有稍许难受,随后坡着腿将屋内窗帘拉开,原本是想转身进屋,可见临水湾夜景时,竟立足在此观看。
汉城,这个她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离开了六年,如今一朝回来,只怕已然是物是人非。
繁华的夜景呈现在眼前,她将视线停留在某一处建筑物之上,微微眯眼。
随后转身进屋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汉城、要变天了。
次日早,舒宁在沙发上还未翻身,便听见开门声,警觉性的翻身起来,阴孑的眸子盯着门口,见开门进来的是许攸宁一下瘫软在沙发上,一大早起来就神经绷紧会神经的。
“你怎么来了?”她瘫在沙发上问到。
“顾言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残了让我过来看看你,”许攸宁将手中的早餐放到桌面上,一脸怡然自得的瞅着她。
“你跟我说说你咋啦?”许攸宁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放在茶几上,垫着屁股坐下去。
“发生了点意外,被个贱男人给阴了,”此刻的她一想起邵杰那个男人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切了他。
“奇了,这年头还有男人阴的了你?”许攸宁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瞅着她。
“唉、你告诉我那男人是谁?我过去膜拜下。”
舒宁抬手搭在眼帘上,不与她多逼逼。
许攸宁看着她,心里思绪万千,舒宁她见得次数不多,总数过来也不过一只手,她跟舒宁两人对顾言的来说是两种不同意义的存在,这世上有人可以陪你并肩作战,有人只能让你展开羽翼保护。
她们两人是极端。
所以对舒宁,她内心是多多少少有些嫉妒的。
她一直远在德国,顾言在那边的事业几乎uu全权处理交于她管理,如今她回来,自然心中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只怕这顾言身边的贴几人要变了。
不在是她许攸宁了。
舒宁白了她一眼,不言语、那样的男人不提也罢。
“你跟顾言在柏林的事业画上终结了?”许攸宁坐在茶几上看着瘫软在沙发上的舒宁问到。
“恩、”她闷声答到。
画上终结了,所以她无处可去只能回到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所以呢?你现在什么安排?”准备一直打扰顾言么?
舒宁的性子不是个静的住的人,势必是要到处游荡的,如果是这样、她很高兴。
“混吃等死,”舒宁悠悠然冒出四个字,她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混吃等死。
许攸宁不屑,随即将提过来的早餐摆在茶几上;“来吧!混吃等死的人。”
“顾言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舒宁受伤的腿架在茶几上,一手端着豆浆问她。
“我不来、你的伤怎么办?”许攸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舒宁身上的气质跟顾言颇为相像,只是两人截然不同的地方是,顾言不会自我放纵、而她不同,舒宁自我放纵起来基本没谱。
“死不了,”起初那样的时刻都过来了,更何况她腿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
坚强灌了的女人,不适合被人疼爱,因为那样会让她失了心神。
“有钟点工没?让人家来打扫下,不然怎么住?”这满屋子的灰尘着实是让她看着难受。
“你这洁癖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许攸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都成了落水狗了还这么讲究?
“改不了,”她傲然。
“顾言受伤么?”许攸宁担心这个,虽然她昨晚一再追问顾言都说没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