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前,陶商率领着主力魏军,进抵了弘农城下。
大军安营已毕,陶商也不急于立刻攻城,先等着后续的更多兵马到来,他则带着数十骑,登上一处高地,观察这黾池一线地形。
虽说这弘农郡地处中原腹地,但说实话,这些年来一直由周亚夫镇守,陶商放心的很,这还是他头一次君临。
陶商立于高地上,一观远望着山川,一面听周亚夫对比着地图,讲解着弘农地形。
弘农一郡属于司州,地处于汉朝两座都城,洛阳与长安之间的一片狭长区域。
该郡多山,北面是滔滔黄河,渡过黄河就是河东一郡。其郡东面则是起伏不绝的崤山,而向西南方向,则是秦岭延端的熊耳山。
可以说,弘农郡就是被黄河,还有熊耳山脉南北所夹,中间的一段狭长之地。
而这黾池城,就是弘农郡最东端,位于狭口上的一座城池。
根据现有的情报,周亚夫已探知城中守将为乐进,有精兵两万,还有谋士程昱协助,城中屯集了近五个多月的粮草,可以说是要兵有兵,要粮有粮,文武结合的十分默契。
至于黾池城以西的陕县,则位于弘农郡的中间位置,是连通关中与洛阳的交必经之路,更有大将严颜,还有副将杨秋率一万精兵镇守。
而且,根据情报称,严颜正在陕县大肆收集船筏,很明显将要北渡黄河,配合着蒲坂津的曹操主力,想要夹攻河东的英布所部,将烽火引入大魏的并州所在。
审视了地形许久,陶商打心里暗赞曹操这条计策确实是妙,这黾池城看起来极是坚固,再加上两万多的精兵,有乐进和程昱这样的组合镇守,陶商想要短时间内破城,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倘若陶商大军僵持于黾池城下太久,就等于给了曹操机会袭破河东,以英布的能力,未必就是曹操的对手,到时河东一破,形势就真的被动了。
“可惜啊,曹操,你的这条计策虽妙,可也抵不过朕之张子房,这满百的智谋……”陶商嘴角扬起冷笑,拨马下坡,还往大营。
还往皇帐,众文臣武将们,便来齐聚商议破城之计。
樊哙第一个冲着周亚夫嚷嚷道:“我说老周啊,你咋早不说这黾池城这么坚固啊,今天我老樊看了之后,可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啊,照这形势,咱就算有二十万大军,不攻个五六个月,怕也拿不下来啊。”
周亚夫却面无表情,向着陶商一拱手道:“陛下,是臣一时疏忽,让曹贼袭破了弘农郡,还请陛下治罪。”
“曹操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玩诡诈是比不过他的,百密一疏也是情理之中,不必太过自责。”陶商却挥了挥手,大度的没有追咎周亚夫的责任。
皇帐中,众人们便开始纷纷议论起来,琢磨着怎么能速破黾池。
陶商看着热议的众臣,却笑而不语,悄悄的看上张良一眼,君臣二人的眼中皆是闪过会心一笑。
很显然,众臣都不知道,陶商已经用张良之计,在实施破城之策了。
一片热议中,忽然间,韩信站了出来,手指着地图道:“陛下,既然这黾池城兵精粮足,又如此坚固,我们把攻击的目标放在这里,显然不太明智,与其如此,何不变通一下,将目标放在这里呢。”
韩信的手指,指向了“陕县”所在。
话音方落,樊哙便讽刺道:“我说小韩啊,你在开玩笑么,你难道没有看到么,这陕县可是在黾池后边啊,咱不攻下黾池,怎么去破陕县,难道叫咱几十万大军,都插上翅膀从黾池上边飞过去么?”
樊哙的直白,引的皇帐中,响起一阵的笑声。
韩信却淡淡一笑:“咱们的大军是没办法从黾池飞过去,但大王不是调了水军入黄河么,由水军前去进攻陕县,有什么不可以。”
“水军袭陕县倒也不是不可以,臣听闻陛下所调的水军,已经进入了黄河,还正在接近陕县渡头。”周亚夫接过了话头,却又皱眉道:“只是我水军入黄河,目标这么显然,秦军不可能没有察觉,那严颜只需将重兵屯于渡头,我军别说是攻下陕县,只怕就连顺利登陆也成问题。”
周亚夫一番话,引的众人纷纷点头附合。
樊哙也冲着韩信一挑鼻子,哼道:“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韩信不说话了,目光继续在地图上瞟来瞟去,忽然间眼前一亮,指着地图再道:“咱们若是能派一支山地精兵,翻越陕县南面的熊耳山,出其不意的杀至陕县南门,那时严颜的大军正在北面渡头防范我水军,陕县必然空虚,我们这支奇兵不就可以出其不意,一举袭破陕县了吗?”
此言一出,皇帐之上,所有人都精神为之一振,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向了那熊耳山。
陶商则是神色一动,目光中掠过一丝惊喜,跟张良对视一眼,张良的眼中,同样也流露出几分意外。
“从南面奇袭陕县,倒确实是可以做到出其不意,可是你自己瞧瞧啊,这上边根本没有标出有路,咱们大军怎么过,飞过去啊?”樊哙又拍着地图嚷嘛道。
韩信却不以为然一笑,傲然道:“这世上就没有翻不过去的山,越不过去的河,当初阴平古道那么艰险,我还不是照样走过去了,我就不信这熊耳山中,没有一条小道可通南北。”
樊哙这下就没话说了,毕竟人家韩信有偷渡阴平的胜例摆在那里,有自信的资本。
“这个韩信,果然不愧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