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一怔:“好。”
呜呜呜男主可真好啊!
这样的人合该拥有小弟团!
温颜正在和被绑住的灵兽定契约,是双向的普通契约。
双向的灵魂契约要求太高,最简单的道理,要是灵兽或主人有一方意外挂了,那么另一方就算是躺在家里安心睡觉都会突然嗝屁;至于单向的灵魂契约,这只灵兽原本就对温颜不是很满意,它十分清楚温颜不算是主力,但温颜有钱、天资也不错,它也乐意定契,只单向那么吃亏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想到这里,温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祁沉星,目光中满含诉说不清的幽怨,却见祁沉星垂着脑袋一动不动,脸色一肃:“祁沉星怎么了?”
唐依答:“祁公子方才说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哦。”
温颜不打算再管,只看着唐依动作小心地试图护着祁沉星的脖子,有些受不了地摇了摇头:恋爱中的人果然能散发出一种杀死单身狗的气息,光是看着这副场面他都觉得非礼勿视。
正要直接背过身去,温颜发觉祁沉星的周身似乎多了点什么,他凝神感受了下,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他他——”
唐依被他的语气吓到,跟着惊慌起来:“什么什么什么?”
温颜转瞬冷下脸色,宛如死人脸:“他筑基了。”
唐依:“??”
温颜僵着脸不言不语,双眼若深潭,直勾勾地盯着祁沉星,语气虚无缥缈,宛如从地狱传来的不详之音:“随便休息一下就能筑基……他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听上去,温颜彷佛已经在发疯的边缘大鹏展翅了。
唐依嘴唇一抖,想要开口劝劝这位不幸的非酋。
温颜却蓦地冷笑一声,声调平平地说:“呵,我该麻木了才是。”
唐依:“……”
别用一副根本没接受的语气说出妥协的话啊!
这看起来更疯了喂!
琼高兴地飞到祁沉星身边,绕着他飞了好几圈,周身溢出一圈圈白色的光晕,正正盘旋在祁沉星头顶,看得唐依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此时,祁沉星背靠的那棵大树毫无预兆地扭曲了一下,四周陡然狂风大作,枯枝败叶都被树后扭曲出的漩涡吸引。
“是出口!”
唐依飞快地认出这熟悉的景象代表了什么。
但她却没有立即走开,反而是抬手,将掌心压在了男主的肩膀上,是怕他刚进筑基,会有小说中的境界不稳、需要调节之类的问题,便先一步站在他身侧稳住。
手背附上一抹温热。
唐依低头,正撞进了祁沉星抬眸望来的视线中。
“我无事。”
他显然明白她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唐依收回手,道:“万千境已开,我们出去吧。”
祁沉星颔首。
温颜先一步站在那附近,见他俩动了,转身率先踏入漩涡。
修者比普通人更信天地因缘,万千境内固然珍宝万千,令人流连忘返,可若见出口而不出,下一次又不知是何时才能再见。当是见之即出,是为顺应天命。
与进来时的感觉没有太大不同,少了些不适感。
再睁眼,眼前便是那片熟悉的树林。
两只灵兽都定了契约,隐去身形,只剩他们三人站在原地,与进去之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祁沉星手中握着那把折霄剑。
是自动跟着他的。
他将剑递给温颜,道:“温姑娘,此剑非我应得,实属意外。若以强力暂时镇压,再回炉重塑,应当能洗去滴血认主的痕迹。”
“……你懂得倒多。”
温颜没有立即接剑,他的手指搭在剑柄边缘,临近与刀身的接壤处,轻轻地在那雪白的刃边掠过,指尖分明没有实际碰到,竟就被剑上所含的冷意所伤,指尖霎时滴出血来,顺着落到地面上,却无法触及近在咫尺的剑身。
他自嘲一笑,继续道:“极东之地的玄铁,上古神兽的獠牙,无妄海中的冰晶,以及数不清的天材地宝……上古神兽与上古灵兽,只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犹如仙与神,其间有不可逾越的巨大鸿沟。此剑便是以这诸多珍贵之物,由我师父整整锻造了六十年,才成功造出。”
祁沉星不为所动。
温颜不错眼地望着他,没有再多说,从怀中抽出一块丝绢,念了句咒语,丝绢化作一块玉珏。
他对准剑身,将玉珏直直地砸了下去。
折霄剑上光华骤失,全然蛰伏黯淡了下去。
“用以护身的行运珏,勉强对它有些作用。”
温颜从祁沉星手中接过了折霄剑,他一面用丝绢将折霄剑封起,一面解释道,“我师父行铸造之事多年,三十多年前,折霄剑将将成型,他便说这剑有灵,非常人能得,未来会自行择主。而那人必定是人中龙凤,能登修者未曾涉足之大道。”
祁沉星还是没说话,只静默地放下手,一派宠辱不惊的模样。
温颜粲然一笑,笑容中没了往日那夹枪带棒的嘲讽之意,显得疏朗又肆意:“祁沉星,你知道自己今日错过了什么便好。”
祁沉星只说:“不取非我之物。”
温颜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实乃真君子所为。”
目睹了他俩文绉绉对话全程的唐依:我懂了,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感情升华剧情点,不管剧情再怎么歪,天道爸爸还是照样兜得住!工具人果然对男主卸下成见,感情就要开始升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