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茵知晓自己理亏,便闭了嘴,不敢在多说了。
而宝荣帝这边,正想敷衍了事,免得越闹越大,毁了太后的寿诞,却不曾想,又是异变横生。
陌上花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动也未动的突然朗声道:“丞相是觉得所有人都看错了吗?不巧,我这个位置离得近些,看的也更清楚,那的确是个满身裂痕的佛像,先是大不敬,后又欺君罔上,啧——”
后面的话她没有在说下去,拉长了嗓音道。
宝荣帝所有的话顿时噎了回去,细细一想,面色还是不禁沉了几分。
事到如今,柳芊芊自然不敢在矢口否认,可也不敢承认,毕竟柳博涵方才辩解说是旁人看错,若不然,便是当真的欺君之罪了。
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陛下,此事……此事大约是父亲被我挡住了视线,并未看清,只以为这佛像没有问题。”
柳芊芊咬了咬牙,索性认下,“这佛像,的确是……破损了。”
“哦——”陌上花尾音拖得更长,“在太后娘娘寿诞之时,刻意送了一个破损的佛像,这可是大不敬呢。”
闻言,阎北城眸光不禁在她莹白的面颊上扫过,而后又掠到了国师面上。
国师并未看他们,而是低垂着眉眼,手中轻捻着一白玉茶盏,面上无甚表情,殿内的任何争执仿佛都不入他眼。
陌上花感觉到阎北城的视线,眸内微不可查的划过一抹幽芒,并未做声,眸光紧紧盯着殿内的柳芊芊柳博涵父女。
柳芊芊似乎已经被陌上花的逼到了绝路,一双美目之中满是泪水。
半晌,她心中发了狠,道:“陛下,这不是我的寿礼,定是有人故意调换了我的寿礼,蓄意谋害。”
柳博涵见状,忙接住她的话头,“陛下,老臣在朝十余年,对神国上下都尽心尽力,臣的女儿虽是刚刚寻回不久,可也是知书达理,性情柔顺,怎么可能故意在太后的寿诞上故意送上这么个不吉之物,定是有人故意构陷!”
柳芊芊似乎自己都被自己的说法说服了,满脸的泪水,“禹王妃,芊芊先前一直尊你为姐姐,格外敬重,今日为何要苦苦相逼?”
这样的话,显然便是故意引人怀疑。
陌上花面上便如井底幽潭一般,分毫不变。
“柳小姐这话真是好笑啊。”她唇角毫不掩饰的勾起几分嘲弄,“你我的关系到底该如何,便是你在装聋作哑的做不知,又当在做的人都是傻子吗?我若当真待你同嫡亲姐妹,恨不得掏心掏肝的来讨好,难道你不会害怕吗?”
柳芊芊面色微微泛白,如何也想不到,陌上花竟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陌上花却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幽幽道:“何况,柳相也视我如仇敌,我们两家也早已断绝关系,我此言确有私心,却是句句属实之言,不可赌注发誓,你可敢?”
柳博涵额上的青筋狠狠跳了跳,忍耐着开口:“你莫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