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姬目前的状态,保住一条命尚算不易,又岂会有别的结果。她不信,陌上花真的能够把云姬治好。更重要的是,她绝不会给陌上花机会。
陌上花眸色此时已然恢复平日的淡然平静,目光离开南鹤,在众人的面上一一扫过了,“事情未彻底查清楚之前,我与南姬都有嫌疑,即日起,我与南鹤便都禁足于各自的院中,为方便我治疗,云姬也移到我的院中。”
平姬心中顿觉不妥,忙道:“不成,谁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治好。”
“若我治不好,便将一切都交由王爷处置便是。”陌上花连多加思虑都无,毫不犹豫的便答道。
平姬还欲多说,南姬却将她拦了下来,“便依王妃所言。”
她可是主上的得力助将,即便真的到了那一步,她也相信主上绝不可能因为那个毫无用处的女人放弃她。
即便……主上真的打算弃了她,她也绝不可能让这女人留下。
事情总算是有了个勉强的说法,众人便也没了继续留下的理由,相继离去。
陌上花见众人退去,忙走至躺在地上无人问津许久的云姬,探了探她的鼻息。
躺了这么久,本就剩了一口气的云姬,呼吸已是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地步,幸运的是,伤口的血已不在流了。
“包给我,在取两个烛台过来,分别摆在两边。”陌上花头也未抬,低声吩咐。
秦雅知此时不是多说话的时候,忙点头如捣蒜,将东西拿了过来。
秦雅不敢耽误,转身便一溜小跑去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的捧着盆子,纱布进来了。
陌上花则专心的医治着,清理伤口,缝合,再次止血,每一步都做的分外认真谨慎,手下无半分的轻慢。
整整两个时辰才将云姬的伤势稳定下来。
陌上花擦了擦额角的汗,垂头看着昏迷中的云姬,“秦雅,给他换身衣服吧。”
秦雅在旁屏息凝神的多时,见又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虽是服侍云姬,她心中有些不愿,但还是未说什么,乖乖上前帮忙换衣服。
待衣物换好,陌上花将守在外面的小厮叫进来,吩咐他们把云姬放在一个门板上,便如此抬回了坞院。
彼时,夜色已极深,陌上花也甚是疲惫,点了几个人看着云姬那里,便也睡下了。
……
王府中的一切,自是有阎北城手下的暗卫盯着,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这些精心训练暗卫。
一暗卫正要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如数全部禀报给阎北城,手中密信还未来得及送去,旁边便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手中密信夺了去。
那暗卫一惊,待看清来人,剑眉顿时皱了起来,“南鹤姐姐,这信是按照主上吩咐,每日必送的,今日已是晚了,不能在耽误下去了,还请把信还回来。”
南鹤仿若未曾听到一般,非但不还,还径自将密信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
“既已晚了,也无需乎多迟这一会。”南鹤一面垂眸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一面颇不在意的开口,暗卫见状,也只得暂时安静下来。
信中所书,毫不意外的便是今日之事,不过,这信中还意外的将整件事情的真相全部写了出来,末尾注,“王妃已安然歇下。”
很明显,这是暗卫们怕阎北城担忧,才这么标注了一句,且应当是每日都有注的。若不然,以阎北城的秉性,看到这话也只会觉得多余,将他们全都斥责一顿,不准再问。
这么说来,此事便是主上亲自授意的了。
南鹤眸底划过一抹妒色,捏着信纸的手也不禁用力几分,将信纸边缘都捏的变形了几分。
暗卫见状,眉头都拧了起来,忙想去夺信纸。
南鹤却在这时回过神来,将手朝着身前的位置收了收,“你们倒是不怕麻烦,日日都送。”
“主上的吩咐,我等自然要遵从,南鹤姐姐您也不也是?”暗卫笑了笑,随口便道。
南鹤眸色倏的一冷,唇角勾起几分淡嘲,“自然是。”
顿了顿,她将手中的东西重新装入信封,道:“这信我替你送了,你不必操心了。”
暗卫一怔,实则,他也只是负责送信而已,并不知信中内容,但他心中总是觉得不踏实,便不禁犹豫下来。
南鹤见状,便上前几步,正色道:“我原本还想着,你今日迟了定然会受罚,想着我送还能顺便多放一封信进去,也可找个理由帮你搪塞,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想强求。”
说着,便将信塞到了那暗卫手中转身欲走。
“哎,南鹤姐姐,你等等。”
方才走了几步,身后小厮便叫了一句,南鹤却头也未回,只挺直了身子,冷声道:“我生平最是厌烦被人猜忌,你莫要在烦我了。”
暗卫这才嘘了声,不敢在叫。
然,此刻本该满脸怒容的南鹤,朱唇却是轻轻勾起几分弧度,眉间神色又是嘲讽又是不屑,下巴微扬着,还有几分隐约的得意之色。
……
夜色微凉,城门处守城的兵士靠外城墙上,两手笼着身子,一副昏昏欲睡之态,城门外是一片寂寥之地。
一辆马车倏的驶到了城门处,在城门前勒马停下,而后从车上下来几人,其中几人躲在城门侧出,身子紧贴着城墙而立。
剩下的两人见此便上前去,用力的翘着偌大的城门,且呼喊着,“官爷,开开门,官爷。”
良久,守城的兵士才被惊醒,却并开门,而是站在城楼上朝下看了看,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