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陌上花身子朝后轻倚了倚,似是有几分兴趣。
张枉只想快点结束此事,因此咬死了那人不松口,只道:“王才此人一向心术不正,平日最好赌博,府中之人皆有耳闻,他又是最后经手之人,定然是他为了赌博,悄悄换了真的药材,拿去卖了。”
陌上花还未开口,行列中的王才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王妃明鉴啊,奴才虽爱赌博,可这关于人命的事情,可是万万不敢马虎的,求王妃明鉴。”
“王才,我记得你入府之前,可是将媳妇都输了进去,这般qín_shòu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张枉眸中划过一抹狠厉之色。
不待王才多说,便忙看向陌上花,“王妃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搜了他的屋子,里面定然有很多借据,如此,便可证明奴才所言非虚了。”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朝行列中的两个小厮扫了一眼。
两个小厮顿时反应过来,忙都跪了下来。
“禀王妃,这王才先前借了奴才三十两银子,昨日突然就还了,此事也可做证据。”
“是啊王妃,还有奴才的,他也在昨个儿还了。”
张枉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顿时定下心来,不慌不忙的拱手,“证据确凿,请王妃明鉴。”
陌上花明明将管家的小动作都收入眸底,却仿佛没有发现一般,垂眸深思了一会,才倏尔开口:“王才,你可认罪?”
王才早已被这连番陷害吓得面色灰败,此时听得陌上花如此说,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忙不停的磕头,鼻涕眼泪横流,“奴才冤枉啊……”
“当真是冥顽不灵。”陌上花面色微沉,轻咳了两声,喝下一杯水,方才道:“既是证据确凿,便容不得抵赖了,来人,王才偷换假药,罪大恶极,重打五十大板,在废其一条腿,赶出府去。”
此事牵扯甚远,而她原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委实没必要继续追查下去。
张枉心中顿时长长舒了口气,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而那王才,却是被吓得当场失了禁。
然,任他如何的哭喊,还是被强行拖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陌上花端起桌上的青玉茶盏,放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蒲扇包的长睫遮住了她眸中光彩,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但那副淡定的模样,却仿若半点也听不到外面的惨叫声一般。
张枉暗自抬头打量着,只觉心中生寒,止不住的在心底骂了起来。
这女人简直狠毒至极,这么渗人的声音,她竟也是可以充耳不闻。
正想上前请个令离开,厅外却倏的传来了阎北城带着几分感叹似的声音。
“这好好的中午,外面那是做什么,鲜血淋漓的,叫的又那么惨,单单是看着就无比渗人。”
说话间,阎北城已然大步走了进来,剑眉轻蹙的在屋内扫了一圈,“怎么这屋里也这么热闹?”
屋内之人见是阎北城,忙都跪下行礼,连陌上花也是起身稍稍福身,一时间,竟是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阎北城挥了挥手让所有都起来,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起来,“还没人说呢,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给本王解释解释?”
说着,目光下意识般的望向了张枉。
张枉一个激灵,正要开口回答,陌上花虚软的嗓音就蓦的响了起来,“回王爷,是这样的,今日送的药材被我发现掺了假,我刚刚是在调察此事。”
说话之时,她时不时掩唇轻咳一下,再加之苍白的面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阎北城眸光在陌上花苍白的面色上轻扫而过,澄澈眸底,微不了查的快速闪过几分幽深,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方才的纨绔模样。
“假药?”他满脸的惊讶,大惊小怪的嚷嚷,“本王府中竟会有假药?”
陌上花扫了一眼阎北城的神色,柳眉轻轻一蹙,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阎北城咋咋呼呼一番,才收了目光,在陌上花身边坐了下来,扬声道:“这假药关乎重大,必须要彻查才行,本王既是禹王府的主人,自是要担这责任,亲自来查。”
陌上花抬手轻按了按并不疼痛的额角,轻声提醒,“王爷,我方才已经抓到换假药之人了,你方才在外面看到的就是。”
阎北城唇畔僵了僵,见众人都在看自己,却觉面子有些挂不住,忙道:“怎么能这么草草定案,这换假药,可是关乎到了王妃你的性命,需得在细细查探才可,不然,旁人还以为本王连王妃之事都不在乎呢。”
说罢,他煞有其事的看向了张枉,吩咐道:“先去将外面的人带进来,然后你在将刚刚的事情细细说一遍。”
张枉见此,心中却是丝毫不怕,慢慢吞吞的上前,先是让人将王才带了进来,而后便故意用了长篇大论,将刚刚的事情说上了一遍。
阎北城这三分钟热度的性格,他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他故意如此说,这蠢才王爷,定然不会想继续听下去。
果然,没一会的时间,阎北城面上就露出了不耐之色,但为了稍微留些面子,便强撑着听完了。
张枉看了眼陌上花的面色,明知他不耐,却是故意道:“请王爷定夺。”
“本王突然想起,似乎有些公务没有处理。”
阎北城头痛的倚靠在了椅背之上,摆了摆手,道:“王妃病重,管家你是除了王妃之外,对此事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