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爱国看了一眼丁长生,示意这家伙不要说话,这个时候不是你该说话的时候,而且自从知道了丁长生的事情后,石爱国的意思是要隐忍,即便是有些事要做,也要悄悄的做,像丁长生这么高调,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但是丁长生却不这么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无意之举,但是看林一道的样子,好像一直都在找自己的茬,这次自己算是撞到了枪口上了,想躲都不可能躲开,你就是想跑,对方一样会在背后开枪。
既然如此,何不迎着上前,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而且,按照一般人的反应,谁敢和省长对着来,遇到这样的情况还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夹到裤裆里去,可是丁长生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就会给林一道一个二愣子的印象,丁长生此人不足为虑,并无多少心机,这样自己还能有个缓气的机会。
“你说呢,你在哪里捣鼓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讲话?”林一道语气严厉的问道。
“哦,我听着呢,单位有人请示工作,我没接听,挂了”。丁长生语气平缓的说道。
“请示工作?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开会重要?”林一道语气更加的严厉起来。
“当然是我的工作重要,养殖中心那边正在搞拆迁,万一闹成群体性事件,算谁的?林省长来我们白山视察,开会重不重要,那也得看开会的内容,到现在为止,我认为,我还不如去拆迁现场盯着重要呢”。丁长生丝毫没有一点气馁,迎着林一道的目光迎了上去。
但是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震惊万分,尤其是唐炳坤和成千鹤,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这家伙真是没有不惹事的时候,这是什么场合,这话怎么能这么讲,简直是不要命了。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林一道非但是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笑,看了看身边的石爱国,说道:“石部长,你说的果然不错,这家伙胆子是大了点”。
“混账,有这么和领导说话的吗?还不给林省长道歉”。石爱国脸色一变,对着丁长生吼道。
既然人家都点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要是再不出头,这事就说不过去了,而且等到别人拿出处理意见时,自己再想维护丁长生就晚了。
丁长生笑笑,站起来说道:“林省长,我是个年轻人,没见过世面,这些天为了拆迁的事,着急上火,您别见怪,我向您道歉了”。
丁长生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可以不给林一道面子,但是却不能不给石爱国面子,所以石爱国话音未落,丁长生就主动站起来道歉了。
可是,机会难得,林一道又岂会这么容易的放弃拿捏丁长生和石爱国的机会呢?
而且,据成千鹤所说,丁长生是紧跟唐炳坤的,拿丁长生开刀,既可以敲打唐炳坤,又可以让石爱国心里不舒服,再加上丁长生和闫培功的关系,可谓是一箭三雕,所以,这不可能是你道个歉就这么简单收场的。
“道歉的事就算了,我们党是讲民主的,既然说到了城市的拆迁,听你的意思也是为了创城吧?”
“是,不拆不行”。丁长生说道。
“拆迁,肯定要有补偿,不然的话老百姓不会拆,这又是一大笔钱,我怎么觉得这个创城就是砸钱的事呢,白山的同志们,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这个创城就这么重要吗?”林一道嘴里是说给白山的同志们听的,但是却死死盯着丁长生在看,丁长生从他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丝杀机,这个老家伙果然是对准了自己了。
“花钱?干什么事不花钱,改革开放了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教会了老百姓一件事,那就是什么都和钱挂钩了,没钱什么事都办不成,老百姓都懂的事,我们难道不懂?创城,看上去是花了不少钱,但是得到的无形资产是不可估量的,别的不说,就现在拆迁的这个所谓的高科技养殖基地,有什么高科技?林省长要是不嫌脏的话,我们可以到现场去开会,就是一大片养猪养鸡的养殖场,而且不知道当时规划的时候是谁的脑袋被驴踢了,居然设计到了白山市的上风口,夏天还好点,刮得是东南风,一到冬季,臭气熏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难闻的气味里,人家城市有雾霾已经很难过了,我们是除了雾霾,还有臭味……”
“丁长生,你怎么说话呢,当时这个养殖中心可是经过了市委市政府批示同意的,你才来几天,瞎胡说什么呢?”成千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个养殖中心是自己引进的所谓高科技项目,但是被这个家伙在这里一说倒是成了污染环境的源头了。
“借着创城,把这个所谓的高科技养殖中心拆掉,这是全城百姓拍手称快的事,如果林省长不信,可以到大街上问问,老百姓是不是支持这事?”丁长生根本没搭理成千鹤的反驳,有林一道在这里,老子还不稀得和你较劲呢。
“创城,虽然花了一些钱,但是我认为这钱花的值,花在了刀刃上,其实,林省长,你看到的城市像个工地,到处都在施工,这些都是这些年市政府市政建设的欠账,如果再不治理,情况将会更糟糕,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脚泥,既然是欠账,现在还账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创城在即,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丁长生侃侃而谈,开始的时候,石爱国脸色还很难看,但是听到丁长生这些话句句在理,而且即便是挑刺的林一道,也不好意思再打断丁长生了,当然了,这主要还是看石爱国的面子。
既然让人家说了,如果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