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朝摘下鬼面,露出那张狰狞森然的脸。
可以看得出来,他的五官长得极为精致英俊。
若不是因为那些密密麻麻的烧伤疤痕,他一定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美男子。
可惜没有如果。
燕朝缓缓抬手,苍白清瘦的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薄唇。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
不是任何脂粉的香,而是独属于女儿身上的馨香。
燕朝控制不住地想起当时那一幕。
他们之间的距离贴得那样近。
他似乎都能感受的到她的脉搏。
燕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努力排解这些负面的情绪,不想让自己总是想起白霜。
可他们认识了这么久,白霜的身影早就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又岂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忘记的?
……
宁定安得到消息,匆忙赶回镇国府。
“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
焦急等在门口的琅姨娘一见到宁定安,犹如有了主心骨,直接哭着扑到他怀里。
宁定安深锁眉头,“究竟怎么回事?”
琅姨娘梨花带雨地说:“今日不知霜儿用了什么法子偷溜出去,女扮男装和朝王逛集市。
结果发生了意外,他们两人在杂耍摊前双双跌倒。
霜儿她……她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和朝王亲在了一起!”
“放肆!”宁定安闻言大怒,“宁白霜在哪?这个逆女在哪!”
琅姨娘擦眼泪,“霜儿受了伤,回来以后便回房休息。
老爷,你还是等霜儿的伤势好转后,再去问她吧。”
“等什么等,这个逆女!
我让她不要出去,不要找朝王,她就是不听!
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端,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宁定安怒发冲冠,撸起袖子要找白霜。
琅姨娘假模假样地拦了拦他,自然是拦不住。
琅姨娘看着宁定安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用丝帕掩住唇角,悄悄地笑了笑。
但事情的结局,显然不如琅姨娘所想的那么严重。
宁定安气势汹汹地去找白霜。
可等他从白霜的院子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然没了怒意。
谁也不知道白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总之,宁定安不气了,而且还很无奈地叹息。
这回,宁定安直接从他的死卫当中抽出几个人。
命他们守在白霜的院外,看着白霜,坚决不允许她踏出一步。
白霜正式被软禁。
而皇宫那边,集市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宁容雪派人传给燕沉羽。
自从上次泛舟湖上之后,燕沉羽就和宁容雪珠胎暗结。
他的心,早就从白霜的身上,转移到了宁容雪身上。
所以这次的机会,燕沉羽当然不会放过。
他去拜见皇帝,说出这件事,有理有据地提出退婚。
皇帝一听,这和太子有婚约的宁白霜,居然和朝王搞到了一起?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怎么偏偏是朝王?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他怎么惩罚?
这婚约,皇帝非常爽快地就给退了。
至于其他的,皇帝也就象征性地扣了点宁定安的俸禄,批评他教女无方。
虽然惩罚不严重,但在朝堂之上,宁定安还是有点抬不起头来。
若不是燕沉羽总帮宁定安说话,宁定安或许都要郁闷死。
两个月后。
“小姐,天气凉,您该披件衣服的。”青芜从屋内走出来,为半躺在院中软榻上的白霜披上衣服。
眨眼之间,已经深秋。
树叶变黄,一阵风儿吹过,便有落叶飘下,凄凄惨惨戚戚。
白霜把落到兵书上的黄叶捡走,随手扔掉,“我是习武之人,我不冷。”
青芜给白霜泡了杯热茶,递给她。
“是哦小姐,奴婢到现在还是忘不了当时您在宫门前砍杀蝙蝠的模样。
呜呜,小姐,您怎么可以那么英姿飒爽?
您的身手真是遗传了老爷,特别厉害。”
白霜抿了一口热茶,纠正道:“我这不是遗传,是天赋。
不是我吹嘘,就算现在让我跟爹对战,我也不会输给爹。”
白霜说这话都是谦虚的了。
她若是真的跟宁定安打,那绝对是她赢。
“什么?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院外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
这声线,听着有些耳熟。
“太子殿下,二小姐。”丫鬟们和守卫们纷纷行礼。
青芜见这两人进来,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眼睛都翻到天上去。
“小姐,奴婢有个东西忘了拿。”青芜随便胡诌了个理由,跑进屋内。
白霜把兵书塞进软垫之下,从软榻上起身。
“太子殿下。”她很敷衍地行了一礼,又坐下,端起青芜泡的热茶喝。
“宁大小姐,你刚才说你不会输给大将军?是我听错了吗?”燕沉羽故意问道。
白霜没看他,淡淡道:“太子殿下没有听错,我的确说了。”
相比较于盛装打扮、精心妆容的宁容雪,白霜穿着简单的素白衣裙,面上毫无脂粉,很是随性自然。
但她的脸蛋白皙细腻,竟比抹了粉还要莹润。
她的樱唇不点而红,粉润的色泽晶莹剔透,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宁容雪的美,是经过后天加工后的美。
而白霜的美,则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美得自然,美得过目不忘。
宁容雪见燕沉羽看白霜看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