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习跟叶凉予倒是过得舒心踏实了,但是今晚却是有人无眠了。
傅霖习穿着睡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杯,他那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杯子,那鲜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摇动而晃动着,像是那波涛汹涌的海面一样。
深邃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漆黑一片的窗外。
其实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他唯一能够看得到也只有被映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的自己。
心中的不甘再度酝酿,膨胀。
傅言盛的呼吸也开始变得不平稳起来。
坐在一旁的叶筱艾都不敢说话,这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转折,原本还想要看看叶凉予无助而狼狈的模样,没想到傅霖习突然出现了。
现在叶凉予一定无比爽快吧!
叶筱艾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她一点都没有让叶凉予受到伤害!也没有成功地报复到那个女人。
相反地,她自己现在反倒是变得有点可笑。
“言盛……你别这样……傅霖习即便回来了也不能怎么样……”叶筱艾试图要安慰一下傅言盛。
但是她不说还好,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房间就更加静默了。
听着空气流转的声音,叶筱艾的心中像是被什么席卷过了一般,空落落的,而且一片荒芜。
傅言盛徐徐地转过身来,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容:“不能怎么样?真的不能怎么样吗?傅氏集团的继承者回来了,你觉得不能怎么样!”
说到最后,傅言盛直接把手中的红酒杯朝着地面砸去。
那大力的砸落使得红酒杯顿时碎裂,那碎片甚至飞溅起来,在傅言盛的脸上稍稍划破了一个小伤口,伤口不大,但是却隐约有鲜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他真的觉得太不甘心了!
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后天就是股东大会,而傅霖习还真是会挑时候啊!
偏偏在这种最紧要的关头回来了!
不然如果 傅霖习不回来的话,他还是有希望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那些股东给自己投上一票。
虽然傅严风的遗嘱很重要,但是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股东们手中。
股东如果执意要让他傅言盛来做下一任的董事长,那么即便傅严风的意愿是傅霖习,那也无济于事了。
毕竟没有人会愿意把票投给一个根本毫无音讯的人,一个毫无音讯的人又该如何为集团带去利益吗?
相比对傅严风的忠诚,其实大家更加看重的还是利益。
叶筱艾被那巨大的碎裂声吓得别过脸去,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睛微闭,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等到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之后,叶筱艾才看向了傅言盛,而他的面目表情十分狰狞,将自己的不平静跟着急都表现出来了:“傅霖习一定就是回来看我的笑话的!谁都站在傅霖习那边!傅霖习一定会是赢家!而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可笑的输家!”
看着傅言盛那无助而绝望的模样,叶筱艾马上心疼了,她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了傅言盛的面前,满目心疼地看着傅言盛脸上被划破的伤口:“言盛,这不是还没到股东大会吗?你先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觉得我真的彻底输了……”傅言盛轻笑了一声,将叶筱艾推开,然后落寞地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道高大却无尽落寞的背影,叶筱艾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禁徐徐地攥了起来,看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
用傅严风来威胁傅霖习了。
那么就让她来帮傅言盛做那些他不想做也不愿去做的坏事好了。
所有的坏名声都留给她,她只想要成就傅言盛的野心。
她这样做,倒也不是希望傅言盛能够多么感激自己,她只是不想看到他那副彷徨而失落的模样。
深爱一个人就是如此,永远都看不得在他的脸上出现负面的情绪。
第二天的时候,傅霖习就带着叶凉予去见傅严风了。
傅严风最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尤其是看到他那鬓间花白的头发,傅霖习才猛然惊觉,这个自己怨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已经是上了年纪了。
这个男人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极力想要对他好,只是他都不领情罢了。
似乎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缺少了某种争吵之后,生活会变得有点奇怪。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跟傅严风和平相处,那是什么样子的,真的有点难以想象。
傅严风在看到傅霖习的显然很高兴,虽然连扯起嘴角的动作都有点艰难,但他的开心却是藏不住的:“霖习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傅霖习冷冷地说道,但其实他看到父亲病成这样,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叶凉予赶紧扯了下傅霖习的胳膊,示意他态度好一点,别再用不阴不冷的语气去酸自己的父亲。
毕竟可能没多少机会能跟自己的父亲说上话了。
她怕傅霖习继续这样固执下去,最后后悔的人会是他自己。
“我当然高兴啊,臭小子!跑哪里去了?居然消失了这么久,可把我吓坏了。”傅严风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叶凉予赶紧给他倒了杯水:“爸,您先喝杯水吧!喝完水再说话!”
“你看看,还是你媳妇儿懂事。”傅严风缓缓地坐了起来,从叶凉予的手中接过了杯子,然后仰起头把水都喝完了。
“凉予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