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诺心中警铃大作,她手脚挣扎,用力去掰唇上的男人手臂,对方却直接用脚踢上卧室的门,再反锁。
程舒诺被他扣得动弹不得,血液的咸腻味道在口腔里发酵,程舒诺想到某个糟糕的可能。
漆黑的卧室里,程舒诺被捂得说不出话,身后的男人却呼吸急促,灼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没一会,传来大门被甩上的声音,紧跟着是林栩叽叽喳喳的声音:“婶婶,我买了全家的便当,你要不要一起吃啊?”
“林......”程舒诺想喊,可她只是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便被那人更用力的捂住嘴。
程舒诺改变战略,抬脚踹落床头柜子上的台灯,把动作闹大,那人动作也快,直接把她往床上甩,然后用力按住她的背。
程舒诺翻身,却被他拽着头发,“尽管喊,你想林宴死的话。”
他轻飘飘的一句,程舒诺整个人彻底僵住,任何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卧室门口,林栩在敲门,“婶婶,你睡了?”
程舒诺仍被捂着嘴,男人低头在她耳畔,“知道怎么说话吗?”
程舒诺还陷在刚才那句话的巨大恐惧里,她倒在床上,用力地点头。
那人短促地笑了下。
门外林栩继续敲门,“婶婶?咖喱鸡排你要吃吗?”
屋里男人慢条斯理地松开床上的女人,坐到一边,再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弄乱的衣角。
程舒诺身子往后缩,艰难地坐起来,她深呼吸,看了眼床边的男人,对着门口尽量平静地说:“林栩,我不喜欢咖喱,你自己吃吧。”
门外先是顿了下,方才传来林栩略带歉意的声音,“哦,忘记婶婶不吃咖喱了,我下楼给你重新买盒便当?
“不用了,我睡了。”
“那好吧,我去吃饭了。”
屋外林栩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程舒诺站起来,往窗边走了一步,“林宴在哪?”
黄启平施施然坐在床边,抬眸和程舒诺对视,“程经理见到我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程舒诺只是说:“林宴不会杀人。”
黄启平笑出声,“不会杀人?程经理这话你说了不算,林宴杀了我,警察那边证据确凿,林宴有罪,你明白吗?”
程经理慢慢走到窗户边,视线轻轻往楼下扫,对着黄启平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黄总诱导女友自杀的新闻闹得人尽皆知,你是通缉犯。”
黄启平坐着没动,淡然回答:“林宴没和你说吗?我是无辜的,半个月前我已经把夏清案子的关键性证据寄到警局,换句话说,我现在是一个清清白白的死人。”
程舒诺唇线紧抿,黄启平却笑着往下说:“程经理,林律师才是通缉犯。”
程舒诺问:“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黄启平依旧笑:“可警察以为我死了,所有人都认为是林宴杀了我。”
他也站起来,往程舒诺身边靠近一步,“半个月前,我给他发了张照片,三年前程经理摔倒流产的那天,我正好路过,我和林律师说,我看你摔倒,却袖手旁观。”
程舒诺尾睫狠狠一颤,她之前一直纳闷为什么林宴从程母嘴里知道消息,第一时间驾车离开,中间消失了七八个小时,黄启平这么一说,所有事情便都能解释了。
那天晚上林宴和黄启平肯定起了很大的冲突,才会让警方以为黄启平死了,而林宴是重要嫌疑人。
程舒诺不敢往下想,挑最关键地问:“林宴到底在哪?”
黄启平说:“你不问我为什么不送你去医院?”
程舒诺还是那个问题,“林宴在哪?”
黄启平兀自往下说:“大概十几分钟吧,看你实在可怜,我打了急救电话,没几分钟就来了俩救护车。”
程舒诺往前走,走到黄启平跟前,猛地拽起他衣领,“林宴到底在哪!”
黄启平抬手,手指搭上程舒诺的手腕,把手上的血迹往她皮肤上蹭,“林宴大三答应和我一起去帝都,和你谈个恋爱,居然什么都不想要了,中启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居然一点都不感兴趣,程经理,这种男人你要他干嘛?一点野性都没有。”
程舒诺彻底没了耐性,“我他妈问你林宴在哪?”
黄启平说:“他怀疑我,他居然怀疑我是什么变态凶手,像之前夏清一样,一个怀疑自己的男朋友,一个怀疑自己的好兄弟,严格来说,他和夏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舒诺狠狠地“呸”了声,“你他妈才不是东西!”
黄启平蛮不在乎地挑眉,“忘了告诉你,林律师几天前过来求我,让我出庭作证,我提了个要求,他答应了。”
程舒诺倏地心脏紧缩,闷闷的疼,“他答应你什么了?你对他做什么了?”
黄启平摇头:“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对他做什么,我让他捅自己一刀,我可以考虑出庭作证。”他继续把手上的血液往程舒诺手臂上蹭,“他居然真的捅了,溅了我一身。”
程舒诺看着手臂上的血渍,登时紧张地屏住呼吸。
程舒诺整个人僵在原地,黄启平挥开她的手,“他受了伤,我把他扔在清远别墅,不出意外的话,林律师现在和江贺在一起,江贺那个神经病,和林律师又有仇,你说……”
程舒诺手脚冰冷,她踉跄往后退了步,“不可能,他不能做这种事情。”
黄启平似乎猜到了程舒诺的反应,他从西裤兜里摸出手机,往程舒诺跟前扔,“你自己看,我这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