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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惊,茫茫间不知身在何处。
天空灰蒙蒙的阴冷。
骄阳都暗,被灰色的尘土掩盖。遮挡日头的不是云朵,而是弥漫在半空中、极为厚重的灰尘。
有蘑菇云层远远处冲天而起,灰尘洒落下来,无穷无尽的模样,亦带着难言的死机。
无花草、无蓝天、无鸟兽、无人踪……
天地间只有灰茫茫的颜色,窒息的让人近乎疯狂。
众人眼中都是露出惊骇欲绝之色,他们那一刻才发现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天地间所有人尽数死去,唯独你还清醒的活在世上。
怎么会是这样?
所有人震惊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力逃避、甚至无力去想。
“单……先生。”刘表终于叫了声。
他是荆州牧,一方的土皇帝,一直觉得威严无限,就算皇帝都没有他那么逍遥自在,可身处这茫茫的大泽死地时,才意识到自身的微不足道,忍不住向单飞求教。
众人尽数望向了单飞。
单飞立在那里无语。
额头汗滴滑落,脸上神色坚毅。
众人那一刻才真正发现这少年的与众不同,或许红尘繁华,少年不过泯然如众的湮灭在那虚幻的光环里,不引人注意,可天地死机,这少年却如最耀眼的明星般亘古闪亮。
红尘浮影喧嚣,千百年来留下什么痕迹?
星月无言,滚滚长河中有谁忘记?
众人惊诧时,只有白莲花没有任何慌乱,任凭周围景物变迁,她始终定定的望着单飞,眼中光彩更盛。
单飞独静。
天地震动!
众人虽是惊诧莫名,可见单飞如此冷静,纷纷镇定了心神,随单飞的目光看过去,每个人的眼珠子立即又瞪的和牛眼珠仿佛。
前方浩瀚的大泽上,有浮光升起。
那是一道极为壮阔的光环,众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觉得那光环涵盖方圆十数里的模样,内似实体。
怎么会有道光环凭空浮起?
神迹?
众人脑海中那时候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刘表虽是向往神仙一事,但真正见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景象时,还是心下敬畏,不要说上前,就是仰视都是有些不敢。
那道壮阔的光环冉冉升起,停到半空良久,宛如全是死机的世界残留下来的最后一道光迹。
不知许久,有刺眼的一道光圈从光环中直冲而下,撞在浩瀚无边的大泽之上。
惊涛骇浪。
无边的泥泞被光圈冲击而起,海啸山崩的向众人扑来。
众人失声惊呼。
天空那道巨大的光环不用眨眼的功夫就已冲破云霄,陡然消失不见。
景色突换。
众人额头尽是冷汗,面面相觑间,蓦地发现死地不见,铺天盖地冲来的泥浪也是消失不见。
“我们回来了。”文聘突然叫道。
众人扭头四望,才发现仍旧处在大堂内,四周似乎从未变过。
怎么回事?
除单飞外,所有人心中都在转着这个念头时,就见堂外有人冲进来,径直到了刘表的面前,焦灼道:“荆州牧,你方才去了哪里?”
那人却是蔡瑁。
刘表一怔,他毕竟是荆州牧,见过大场面。方才那奇事绝对震撼,可他已经缓过劲来,敬畏的看了单飞一眼,皱眉道:“什么去了哪里?我一直在这里。”
蔡瑁眼露骇然之意。
刘表见蔡瑁如见鬼一样的表情,蓦地想到了什么,失声道:“你……方才,难道没有看到我们?”
蔡瑁缓缓点头,眼皮子抑制不住的跳动,“方才有护卫传信,说单……单……”他转望单飞,神色满是惊吓之意,“说这个单医生拿着什么玉瓶片刻,玉瓶就有光透出,罩住堂中所有的人,然后不止荆州牧,堂中所有的人全部不见。”
众人骇然失色,齐齐扭头望向了单飞,异口同声道:“单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单飞缓缓坐下来,并无任何言语。
众人那一刻对这个默然的少年已带着难言的敬畏之意。
黄月英本是对白莲花所言有些不信,暗想你说玄女传人就是玄女传人?我还说自己黄帝的传人呢!
可见单飞转瞬间运用那玉瓶将众人带离此间,去了个诡异的死地,黄月英震撼的再难有反驳之心。
此种本事不要说做,她连听都没有听过。
单飞如何做到的这点?
在场众人均在想着这个问题,可无论哪个,对单飞再不敢大声言语。
这个少年恁地神通?
他究竟还能做到什么,没有人知道。
刘表平复了心中的激动之意,还能威严道:“然后呢?”
蔡瑁急道:“我以为……我以为……单医生……劫……对大人……”他见到堂中这种情形,终于没再说下去。
刘表知道蔡瑁是以为单飞劫走了他,哈哈笑道:“单先生这般神通之人,如何会对我不利?我等和单先生是朋友!”
他挤了下眼睛。
蔡瑁吃吃道:“朋友?”这从何说起?
他不知道刘表本对单飞也有些怀疑,不过刘表一直急于寻到云梦秘地的下落,还是对单飞极为恭敬。
等亲眼目睹到奇事发生,刘表早就坚信单飞是九天玄女传人一说。他终究是个人物,对刘备信而不重用是为了权利所需,但如今他知道白莲花说的不错,要寻云梦秘地,单飞绝对是个至为关键的人物,又如何能再有怠慢?
这种奇人,不到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