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郁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渝州身上,他随手丢弃了已瘫软如泥的穆欣,眯着眼睛打量着渝州,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几分真假。
“说!”几秒后,刘国郁收起枪,淡淡道。
“是猜测,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渝州低垂眼眸,所谓的“弃权离开”只是蒙骗刘国郁的说法,他身中不知名的基因诅咒,又见过李子玉信誓旦旦的“绝对不能弃权”。就这样不做抵抗的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他确实不是刘国郁的对手,事到如今,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选择拖延时间,赌一把【一坨狗屎】那1500尘的威力。如果在他说完一切后,离开的契机还没有出现,那么他也只能选择放弃了。
刘国郁:“你想怎么验证?”
“首先,我有个问题想问牛阿姨。”渝州偷偷看了眼口袋中的【锚】,cd还有30分27s。若他以蜗牛攀爬的速度讲述,再东拉西扯些别的,能拖延的极限也就是30分钟。
而这30分钟,就是决定他命运的30分钟。
“只要小刘,不,刘大哥,刘大爷能放过我,我什么都说。”牛素珍按着源源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天晚上,出帐篷的人是你吗?”
“……是”
“为了金条?”渝州继续问道。当时刘建民虽然把值钱的东西装进了袋子,但依然有一些装不下,留在了外面。
“是……刘建民那个老东西,一看就是个贪官。”牛素珍完全变了脸,似乎当时跟在刘建民身后溜须拍马的那人并不是她。
“所以,你是小偷。”渝州慢吞吞地说道。这一点他是真没料到,当初帐篷被人拉开,之后刘建民与秦文雅相继表现出异常。他想当然的认为那件事是两人中的一人干的。怎么也没想到一切的起源,怀疑的种子竟来自一个不相干的小人物,一件到现在看起来都十分可笑的小事。
“那些不义之财本来就是从我们老百姓身上搜刮去的,我拿自己的东西算是偷吗!”牛素珍强词夺理。
渝州睫毛轻扇,不置可否道:“我是骗子,你是小偷,刘建民是强盗,刘国郁是猎人,一一对应,分毫不差。这说明什么呢?”
牛素珍想了一会儿,突然惊恐地吼道,“那个女人就是变态杀人狂!”
她坐在地上用手掌撑着地,飞速向渝州挪动了几步,企图躲在他的身后,远离穆欣。
渝州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不错,乔纳德没有撒谎,穆欣确实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刘国郁握枪的手紧了紧,时而疯狂时而冷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忌惮。
穆欣坐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她手骨骨折,衣衫凌乱,头发被牛素珍扯得七零八落,腿上正汩汩地淌着鲜血。疼痛已榨干了她最后一丝注意力,她无法辩解,也不反驳,只是努力地让自己清醒着。
“但是,”渝州给穆欣倒了一杯水,并偷偷往里面加了一滴【三型强效治愈药剂】,“我认为那并非寻常意义上的杀人狂。接下来,我将总结此地发生的三件怪事和两个疑点,并给出一些想法,供大家参考。”
“第一件:少去与多出来的孩子,第二件:充满疑团的乔纳德,第三件:不定期升起的太阳,以及随之而来的灾难。”
“有话快说,别磨磨蹭蹭的。”刘国郁不耐烦道。
渝州看了看疼痛减缓,但神情依然木然的穆欣,不紧不慢道:
“第一件怪事,多出来的‘安’和那个没有数字的孩子。首先,我要排除他们是新生幼崽可能。两者体重都非常惊人,我抱过两个安,第二个差不多是第一个的2倍。按照生物正常的生长规律和乔纳德的说辞,它们不可能是幼崽。关于这点,你承认吗?”
刘国郁点了点头。
渝州:“既然你认同了这一点,那么放下‘安’,再说说最后那个没有数字的孩子,我们一一标记了所有岛民,没有人可以假冒对方。这些孩子平均每天都吃上三四顿,为何只有他,4天不吃不喝?每种生物的习性大体相同,而这些孩子的智商也很低,看起来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
那么换个想法,如果他不可能4天不吃不喝,除了从天而降,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就是5号,38号,73号,114号中的一个,而安就是‘安’。”
为了拖延时间,渝州尽量将自己的语速放到最慢,并把同一句话正反说了好几遍。
“这……”刘国郁想了好一会儿,才从那弯弯绕绕的叙述中提取出了重点,“不对,不对,你tm在开玩笑吗?如果那个小屁孩是5号,38号,73号,114号中的一个,他的数字哪去了?就算不小心蹭掉了,他们的长相还完全不同。更何况安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还在你包里呢。你得健忘症了吗?”
渝州:“这就是我要给出的第一个假设:蜕皮。”
“蜕皮?”
“对,安也好,后头那个没有数字的孩子也好,他们都没有死,所谓的杀人剥皮其实只是蜕皮而已。”渝州冷静地分析道,他没有手表,也不能频繁的看手机,只能用【锚】的cd来计算时间,此时cd还剩下23分15s,这也意味着他的一顿乱扯只拖延了7分钟。
再慢一些,渝州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于是,他沉着脸,又说了一句废话:“这个假设可以完美解释第一个问题。”
“蜕皮?没错,没错,这是个好解释。”刘国郁放下了枪,猛拍了下脑门,“但这与乔纳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