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抬头,就见是叶燃辰吊儿郎当地走进来。
他没理,自顾自地继续刻。
桌肚子的板上,出现了“江肆、苏俏”两个字。
同样的字,也出现在了苏俏的位置。
看着两人的位置上都有了印记,他才收起刀,迈步往外走。
路过叶燃辰身边时,他难得地停下脚步,回了句:
“你下学期反正都要留级,来缅怀做什么?”
“你才会留级!江肆,你别看不起人!我叶燃辰会和你们同校,成为你们的校友!”
叶燃辰嚣张地说着,挤开江肆,径直走去了自己的位置。
江肆没再理会他,迈步离开。
叶燃辰看到两人的书桌,心里就窝了一团火。
见江肆走后,他又走过去,拿小刀在苏俏名字的旁边,又刻上“叶燃辰”三个字。
字体比他们的都大,还挨得苏俏特别紧。
最后觉得还是不过瘾,他索性在桌面上也刻上了“叶燃辰、苏俏”两个名字。
还刻得特别大、特别显眼。
只可惜,他没有注意到,在桌面上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字,只是被盖了过去,现在看来只是一条条杂乱无章的划痕。
以后他们的名字,也注定被新的名字覆盖,成为一个背景板,毫无意义。
另一边,苏俏离开教室后,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
高一高二的同学都放假了,高三的大多都回家或回宿舍筹备高考,校园里空荡无比。
苏俏也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
十年后校园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照片会成为珍贵的记忆。
拍完后,她准备回宿舍,宿舍大妈忽然叫住她:
“喂,苏俏,刚才有个人给你送了个蛋糕来。”
边说,那人边把蛋糕递给苏俏。
苏俏接过,就看到蔚蓝色的蛋糕配白色的奶油字体,格外好看,就像是这年的天空。
而且字迹,还隐隐有些熟悉。
她疑惑问:“谁送的?”
“对方没说名字,就是看起来很高很帅,怕是有一米八五哟,那气质,还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宿舍阿姨说。
苏俏眉心更是拧起,很高很帅?一米八五?
她印象里,还不认识这样的人啊。
不对,在医院里碰到的“王麻子”,好像就是一米八五。
应该不可能是他吧?
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苏俏提着蛋糕上楼,却在脑海里整理思绪脉络。
第一次见他,他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背上有张纸条。
第二次见他,是他在公园救她。
第三次,在医院,他给她做手术,还把她抱上病床。
随后,给她送爱心餐、水果、巧克力。
如果撇去张蓉蕊那些话,这个王麻子、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人。
而且为什么偏偏就对她这么好?
苏俏隐隐觉得有一团雾笼罩在脑海里,怎么也想不开。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爸爸打来的。
苏俏接通,就听爸爸声音和蔼地说:
“小俏,爸爸今天出院了,你明天就高考了,你妈做了一大桌子菜,你回来吃个晚饭吧。”
“已经出院了么?你已经回家了?”苏俏问。
苏阮德回答:“还没有,还在收拾东西呢,等会儿就办理出院手续,你妈说她去买菜给你弟弟做饭了,让我自己回去。”
“那我去医院看你,你在医院等我下。”
苏俏挂了电话,快速下楼往医院赶。
爸爸是个文盲,小学都没毕业,就在工地上做事,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怎么办得好出院手续。
去医院也好,正巧当面问问“王麻子”,了解一些情况。
学校到医院大概有三十分钟的路程,这年头还没有小黄车,苏俏只能快步走。
现在已经是日落,傍晚时分。
路过一间超市门口,正在下货,服务员把一箱箱的水往超市里搬。
一个女生身姿削瘦,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现在却扛着一大箱矿泉水往超市里走。
忽然,她身体一个不稳,“咚”的一声,矿泉水坠落在地,砸在了她脚上。
“啊!”她痛得惨叫。
老板娘却怒不可遏地谩骂:“你没吃饭是不是?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这还是矿泉水,要是是碗是瓷器,摔坏了罚你一个月工资都不够赔!
还哭,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起来继续搬!老娘花钱是请你上班的,不是来这里装可怜的。”
谩骂声噼里啪啦,女生只能擦干眼泪,抽泣着从地上站起身。
只是她的脚被砸了,穿的凉鞋,能清清楚楚看见她脚背被划破一大条血口,鲜血都在流淌。
苏俏扫了眼,忍不住上前说:
“这位老板娘,你没看见她受伤了需要处理?”
“那么点伤算什么?老娘当年白手起家时瘸了都还继续干。况且是她自己笨手笨脚,自己受的伤自己跪着都给我受着!你一个学生多管闲事做什么?滚回去做你的作业。”
嚣张地说着,老板娘又看向那女生愤怒呵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搬!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苏俏冷笑一声,噙着老板娘说:
“根据我国《劳动法》第6条第2款之规定,员工在上班期间所受的伤,一律属于工伤,用人单位有义务、并且必须为员工看病。
用人单位若拒绝支付费用,职工可提起诉讼、工商局将介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