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蕾双手搁置在石桌上，右掌心包裹住左手背，左拇指按在右拇指上摩擦着。
她不经意间的动作，完全落入杜耀祖眼中。
这让杜耀祖想起花皎在紧张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做出这些小动作。
程惜蕾说：“以前有个小紫，她被姐姐小绿害死了，可她有幸重生在姐姐小绿的好朋友小黄身上，然后小黄就潜伏在小绿身边，开始复仇，最后小黄赢了。”
“小黄有个丈夫叫小白，而这个小白就是小黄上辈子，也就是小紫的爱人，有次小黄不小心，让小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小白误会小黄与小绿合谋害死了小紫，你说小黄该怎么办？”
杜耀祖满脸黑线，脑袋里全是小紫、小白、小绿、小黄，简直听得一头糊浆。
他嘴角抽了抽，“你、你确定你不是在讲绕口令？”
程惜蕾看着他没说话，杜耀祖说：“你等等，先让我理理思绪！”
杜耀祖仔细回想程惜蕾刚才说的，“你是说，有个姐姐害死了妹妹，然后这个妹妹重生到了这个姐姐的闺蜜身上，然后这个妹妹开始复仇，最后她赢了……然后……”
杜耀祖说着说着，怎么感觉这个故事有点怪，而且这情节……
杜耀祖脑海闪过花雅、花皎，花雅是花皎的姐姐，花皎就是妹妹，花雅的闺蜜那就是……
杜耀祖撩起眼帘，盯在程惜蕾脸上，花雅的闺蜜不就是程惜蕾吗？
程惜蕾的故事里说，这个妹妹潜伏在姐姐身边复仇。
程惜蕾……不也是潜伏在花雅身边复仇的吗？
“其实、我就是看小说，感觉有趣就随口说说的，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有趣啊？”程惜蕾被杜耀祖盯得头皮发麻，玩笑似的说：“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爱上我了呀？”
“……哦，小说呀，是挺有趣的。”杜耀祖笑了一下，“谁爱上你了呀，自作多情。”
他眼神快速闪过程惜蕾相握的双手，敏锐发现程惜蕾其实很紧张，可她表面却看不出破绽。
杜耀祖收回视线，兴致极好似地说：“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刚才说，那个重生后的妹妹有个丈夫对吧？这个丈夫是妹妹重生前的恋人？然后呢？”
程惜蕾眨眨眼睛，见杜耀祖没有不对劲，这才继续说：“然后妹妹的丈夫发现妹妹很奇怪，在一个场景下，误会重生后的妹妹与姐姐，害死了重生前的妹妹。”
杜耀祖沉默了，他看着程惜蕾，想着这个故事的诡异雷同处，以及程惜蕾明显的不对劲。
如果把这个故事往程惜蕾等人身上套，那就是花皎死后重生在程惜蕾身上。
程惜蕾潜伏在花雅身边，司机报仇，最后也确实报仇成功了。
然后萧靖然是花皎生前的恋人？那他应该就是……任城？
而现在，萧靖然因为某个场景，误会程惜蕾与花雅合谋害死花皎？
所以，程惜蕾最近才会这么憔悴不堪？
杜耀祖简直觉得这个推理无懈可击！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这种诡异事件真的存在？
他脑海里闪过，程惜蕾一起以来与花皎的相似之处，他眼神扫过程惜蕾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想着程惜蕾对小同朗、刘玉曼的好，程惜蕾还特别关系自己与戴嘉月……
程惜蕾重生后，第一次在酒吧包厢玩转盘，他恶整程惜蕾，程惜蕾脸上那很违和、气愤的表情，那天程惜蕾没有欺负戴嘉月，反而对于戴嘉月的恶整完全没放在心上……
潘娜父亲宴会上，程惜蕾所弹奏的那首悲怆！
而刚才在厅里，程惜蕾因为怀疑两个字，忽然翻脸所说的那句‘你们一个个是不是得了妄想症，是不是都巴不得别人对你们不好，动不动就怀疑别人……’
杜耀祖震惊地望着程惜蕾，声音颤抖，“你……你是花皎？”
程惜蕾睁大眼睛，瞳孔里的惊愕与紧张迅速闪过。
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猛地失声笑了起来，“果然被我骗了吧？哈哈哈……最近别人老说我和花皎气质很像，我原本还不相信呢，现在见你这傻样，我算是全信了……”
杜耀祖却笑不出来，急切地伸手握住她手，“你就是花皎对不对？如果你不是，那潘娜父亲生日宴会上，那首‘悲怆’你要怎么解释？那并不是短时间就练出来的技艺！”
程惜蕾心脏砰砰乱跳，表面却一片安静，脑海里闪过萧靖然完全不信他的言行举止。
程惜蕾说：“你怎么就确定，我那天真的有弹出声音？如果我只是做做样子，用某种手法，播放出花皎生前的作品呢？你信不信我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杜耀祖皱眉，“程惜蕾！我只问你是不是花皎？是就是！不是就说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程惜蕾呼吸急促，忽然涌起一股冲动，“如果……我说是呢？”
杜耀祖眼眶发红，攥紧她的手，“你说是！那肯定就是！我信你！”
你说是！那肯定就是！我信你！杜耀祖的回答，完全出乎了程惜蕾的预料。
如果这句话，是萧靖然对她说的，那该多好？
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掉了出来，滑过脸庞掉，掉在石桌上，朵朵生花。
程惜蕾抿嘴，抽离被杜耀祖握住的双手，捂住脸，努力想忍住哭泣，却完全失控了。
她咽哽着，“你凭什么就轻易的信了我？凭什么？连萧靖然都不信，你为什么要相信？！”
杜耀祖胸口绞痛，她真的是花皎！真的是！即便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