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西洲的声音,傅盛宴、程千帆都变了脸色。
夏晚晴隐没在角落中,她的唇角,却是克制不住上扬。
心跳骤停好啊!
赶快死透,她夏晚晴会更喜欢!
在傅盛宴看来,傅雪茭会这么惨,都是唐柚做的好事!他恨她恨得牙痒痒的,不过现在,他更担心傅雪茭的情况,他没空跟唐柚算账。
在盛唐居,顾西洲给傅雪茭服下了不少良药,他也给她止好了血。
他以为,被他治疗后,傅雪茭的情况,能稳定下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心跳骤停这种情况。
显然,傅雪茭此时的身体状况,比他预料的,要差上许多。
一下车,傅雪茭就被送进了急救室,顾西洲换了衣服,他亲自去急救室给她进行急救。
唐柚担心傅雪茭的情况,她想撑到她醒来。
可唐柚的身体状况,真的是太差了,还没到医院,她便已经昏死了过去。
唐柚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梦中,她有爸爸妈妈。傻哥哥和爷爷,也都在她身边。
跳跳回来了,跳跳已经不是一个屁点的小婴孩,他已经会蹦会跳,花香烂漫中,他跟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喊她妈妈。
傅雪茭也还好好的,她和萧锦站在一旁,聊得火热,时不时地给她和跳跳送些点心,一家人和乐融融。
傅盛宴也仿佛,还是她的阿宴。
他牵着她的手,陪她笑,陪她闹,他还在花丛中,抱着跳跳欢喜地转圈圈,他的脸上,没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冷漠与戾气,只有阳光一般的暖。
跳跳亲爸爸妈妈,傅盛宴亲她……
仿佛,他们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也仿佛,这便是天长地久。
唐柚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梦里太甜,也便显得,这个真实的人间,太过凄冷。
她还没有跟爸爸妈妈相认,她的小婶婶,被夏晚晴害得奄奄一息。
跳跳,傻哥哥,爷爷,他们都不会回来了。
他们走了,却永远活在她的心里。
而她的阿宴还在,他在她的心里,却早就已经死了。
心口,一瞬间被灌满了冰,整具身体,也是仿佛被泡在冷水中一般的凉。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后,唐柚才意识到,她会这么冷,不只是因为心冷,还是因为她现在,的确浸泡在冰水之中。
祁景萧那张冷玉一般的俊脸,一点点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看着她,那双黑玉一般的眸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冷与不屑。
“唐柚,因为你,雨微一次次被傅二折磨。半月前,她从马背上摔下,断了一根肋骨,遍体伤痕。”
“一个星期前,她被傅二一次次按在冷水之中,几乎丢掉半条命。”
“唐柚,你让傅二这般折磨雨微,就是因为,你嫉恨雨微,你想爬上我的床,做我的女人?!可惜,我祁景萧还瞧不上你,我只觉得你廉价恶心,脏不可耐!”
祁景萧这话,听得唐柚一脸的懵。
曾经,相依相扶长大的时候,她真心把祁景萧当成是家人,可在他决绝地连唐老头的葬礼,都不愿意出席后,他在她的心中,不过是一个陌路人。
她还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想要爬上他的床了。
这寒冬腊月的天,被按在冰水中,真冷啊!
唐柚冻得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泛着冷,让她的牙齿,都克制不住打颤,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唐柚不说话,祁景萧看向她的眸光越发的厌恶,“唐柚,以后,别再痴心妄想!”
“你这种罪人,你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杀人犯,我祁景萧,下辈子都看不上你!”
“我不是杀人犯……”
唐柚的唇不停地颤着,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是杀人犯?杀死傅柒柒的人,不是你?把傅雪茭害成了植物人的,不是你?”
“植物人……”
唐柚蓦地抬起脸,“萧哥……”
想到祁景萧早就已经不再是她的萧哥哥了,唐柚又连忙改了口,“祁景萧,你说谁变成了植物人?!”
“唐柚,你做的好事,你会不知道?!”
祁景萧对唐柚,是鄙夷的,是不屑一顾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她那双盈满了水光的眸,他的心口,剧烈扯痛。
他将脸别向一旁,凉笑着开口,“一个星期前,你残忍地往傅雪茭身上扎了一刀又一刀,还将她的脑袋,狠狠地往地上撞。”
“她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唐柚,傅雪茭的事情,自有傅家人跟你算账,今天,我只跟你,好好算算,你加诸在雨微身上的疼!”
说着,祁景萧对着他的手下抬了下眼皮,他的手下心领神会,他们手上用力,就抓住唐柚的长发,发狠一般,将她的脑袋,往这荷花池里面按。
五脏六腑灼烧,身上却又冰冷刺骨,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唐柚几乎没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
原来,距离傅雪茭受伤,已经过去一星期了。
她还真没想到,她这破败之躯,还能撑一星期。
就在唐柚觉得自己快要憋死的时候,祁景萧的手下,又猛地将她的脑袋,从冷水中拽出。
循环往复,一次又一次,那么难受那么绝望,可悲哀的是,在这冷与热的交锋中,她连昏死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柚被祁景萧的手下,从